带着这样的安慰,薛家父子离开了岐江城。 从南郡往来恒寿主要有两条路,官道平坦宽敞,不过现在因为三王分治,其中一段要经过东山王的地盘,暂时走不通了。 剩下一条要走一段水路。 薛家父子其实顶顶不愿意走水路,一想到当年南江上的沉船,薛琰的心里就一阵阵地发堵。 但也真没有别的路了。而且只要过了水路,上岸就是薛家的地盘,最快速也最方便。 薛琰咬了咬牙。 “走,就走水路。” “让家里派人去码头接应,成不成就赌他一把!” 别说,薛琰的运气还真不错。虽然在船上提心吊胆了两天,可这一路平风浪静,什么都没发生,平安踏上了陆地。 “就说他陆涛不敢。” 薛琰舒了口气,站在自家的地盘上,他觉得底气足了不少。 恒寿来的府兵将父子俩的车马围得水泄不通,由薛辉瑭带队,缓慢地朝着恒寿城进发。 路上,薛辉瑭还偷偷向薛义枭问起了联姻之事。 薛三少爷翻了个白眼。 “这事暂时就莫提了,家主刚说一句就给人撅了回来,月姐还是身份不够。” “那阿姊的婚事……” “再说吧。” 薛义枭有些不耐烦。 “天下又不是只有陆时己一个男的,没得非要上赶着攀高枝!这些年你阿姊的心气养的太高,也不看看自己的情况,老想着那些够不着的用何用?!” 薛辉瑭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也的确无话可说,只能默默跟着走。 许是进了自家地盘,薛家父子吊着的心都开始放松,之前赶路时积累的疲惫骤然释放,行进的速度越发迟缓。 薛琰这一辈子,以前大哥在的时候大哥顶着,大哥没了亲爹主事,身为一个富贵窝里长大的世家公子,啥时候经历过这般疲劳的煎熬?! 马车颠簸他觉得骨头要散,露宿野外他觉得风霜逼人,反正已经是在自家的地盘上,车行走走停停,由之前的疲于奔命改成轻松出游,简直不要更惬意。 这日走到野外,还有半日就能到达银州城。 银州城是薛家父子上岸后到达的第一个城镇,过了银州距离恒寿就只有四日的车程,若是加快速度,两日就能到达。 只是这去往银州都是山路,两侧悬崖峭壁耸立,唯有中间一条崎岖的小路蜿蜒崎岖,十分不容易通行。 只走了一会儿,薛家人便忍受不了车马颠簸,改为乘步撵。 正走着,走在队尾的兵丁忽然听到了急驰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可见是在策马疾驰,很快就贴近车队的外围。 薛辉瑭马来到队尾,皱着眉看了看乱成一团的府兵,问带队的什长“怎么回事?” “回郎君,属下已经派探子前去查看,现在……” 还没等什长说完,一记飞马疾驰赶到。马上一个兵丁根本来不及下马行李,直接朝着二人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后面来了一对胡人!还都带着刀剑,咱走不了啦!” 此话一出,队尾瞬时乱成一团。 有胆小的四下奔逃,试图找一个能够藏身的隐蔽处,躲避胡人的截杀! 胡人!那可是胡人啊!喝人血吃人脑的胡人!北疆和西关那么多城池都被攻陷了!他们这两个半人如何能够扛得住胡骑的进攻?! 几个什长也害怕,但到底还算训练有素,呵斥着兵丁列阵应对。 可这山路在水道南岸的龙牙山上,山道狭窄,两侧都是峭壁悬崖,根本找不到适合防守的掩体。 最后还是薛辉瑭亲自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