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东来怒了。 牛婶子比他资历深,平时他也不太敢惹,但是这次实在太过分,他必须去说道说道! 于是木东来就端着碗去找牛婶理论,牛婶也没说什么,直接给他的干菜条里添了一勺汤,变成了咸菜条。 “这就完了?” 木东来瞪眼。 “我们干了一天的活,就给这玩意?” 牛婶子正气不顺呢,毫不示弱和木东来喷。 “不然你还要啥?以前草团子你不也吃过?现在咋就不能吃?” 从打下午开始,她手下的一群帮工就不见了踪影,听说是去学什么纺织机。 牛婶子有点不高兴,心里闷闷的,平生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动摇。 那些大小娘子都是她收的,好多是活不下去才来投了墨宗,如果不是她留人下来干活,她们根本没有地方安身立命。 可是现在,一个纺织机就都把人心给勾走了,干活的时候越发魂不守舍,私底下还在研究什么织布法,完全没把食间的活计放在心里! 尤其是今天下午,人虽然是回来了,但是心还留在秋婆子那,叫都叫不回神! 她的食间怎么了?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偏偏木东来还不长眼地往上撩火。 “那能一样吗?!” 他把碗推到牛婶子面前,“你自己尝尝,这玩意还不如猪食!” 结果牛婶子只看了他一眼,一声没坑,转身进后院把喂猪的泔水桶临了过来,重重放在木东来面前。 “猪食也有,你要吃自己盛!” 说着,她一摔大马勺,硬邦邦地扔下一句。 “要吃就吃,不吃滚蛋!” 说完,就径自走去后院生闷气去了。 正赶上宁非也来吃饭,听说牛婶子被气走了,便走进后院看看情况。 他进来的时候,牛婶子正坐在房檐下抹眼泪,见他进来,慌忙擦了几下站起身。 “矩子来了?我给你端饭去!” “不用,我自己拿了。” 宁非端着自己的小饭盆,挨着牛婶子坐下,先咬了一口土豆。,然后被咸的只皱眉。 别看牛婶子对木东来没个好脸,但看宁非还是十分宝贝的。知道是自己调味出了纰漏,马上脸臊的通红。 “矩子啊,咸了是不?我去给你重炒一份。” “不用,正好就粥。” 宁非摇头。 “婶啊,你怎么不高兴了?” 牛婶子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看着天边挂着的月亮,声音有点闷。 “没不高兴,就木东来挑事么。” “以前做啥都能吃,现在吃了几天他婆娘的小灶,就看不起我做的饭食了。” 其实这也是牛婶子最近一直憋闷的原因。 墨宗建起水泥房后,因为需要烧灶加热,所以很多有家室的都把粮食领回家,自己烧饭烧菜吃。 如此一来,一直兴盛热闹的新食间一下子就冷清了不少,饶是牛婶子变着花地给大家烧菜,来食间吃饭也只有那些还没成家的半大小子,食间变成了发放食材的地方。 重要性没了,牛婶子一下子心态失衡,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没过多久,刘通和萍花造出了织布机,坞堡里的女人好多都去学织布。开始的时候新食间的几个还信誓旦旦说没意思,结果没过多久就被牛婶子发现她们偷偷去上课,回来还私底下相互探讨,和当初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她也问过那几个女人,她们要么痛哭流涕,要么结结巴巴,但都说织布是个能活下去的生计,她们绝对不会耽误食间的活计,希望牛婶子也放她们在空余时间琢磨一下。 牛婶子还能说什么?她这个人虽然泼辣爽利,但从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