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炉温和通风,直接产出液态钢水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铸造承压锅炉的原料就有了。 一切的一切,常压蒸汽机都是起点,这一波不亏。 宁锯子虽然缺席了改造船下水的盛况,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如今边军已经有了三艘改装完毕的炮船,第四艘和第五艘的工作已经进行到尾声,很快也要出海试航。同时,九凌城中的精工坊在全力赶工,冶铁高炉日夜不熄,一批批的炮1弹经检验合格之后被运送到白鹭口,为大船配加战力。 等宁锯子终于从自家实验室回神的时候,他蓦然发现,时间已然到了夏末。 白鹭口附近有边军的农场,良田虽然不多,但靠近黑风山脚的谷地还是比较肥沃的。去年占领白鹭口之后,封恺就派了军屯过来开荒。 带队的人正是琼枝的阿爷。老头农事经验丰富,为人又忠诚可靠,在一众军屯中颇得重用。 这次他是以技术指导的身份,坐着大船进入白鹭口,生平第一次看到大海的老头十分激动,直言这辈子快到头还能有这样神奇的机遇,这辈子算是值得了。 事实上,老爷子的日子也的确被人羡慕。一同来的军屯都知道他有个出息的孙女,现在在九凌湖羊毛坊做工,是个很厉害的管事,还因为改良织机而受到嘉奖! 一个还没嫁人的小丫头就能有这样的本事,未来可是不愁了! “还成,还成,总能给自己挣口饭吃。” 面对众人的恭维,老军屯摸了摸胡子,笑得有些尴尬。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家琼枝的确是个出息的姑娘,祖上几代男丁都没她混得出彩,但家里这不是还有个不省心的嘛! 桂枝如愿嫁进了王家,但这丫头眼高手低,心眼还小,看到阿姊如今过得不错,她就开始后悔当初让了去作坊的机会,时不时就要闹一场。 前段日子更是离谱,她竟然连声招呼都不大就离了夫家,跟着人家去石沱坡考工。 去就去吧,结果半点都不省心,闹了个没脸不说,还卷入了细作的祸事。最后还是琼枝把人领回来的,被王家孙女婿接回家。 人虽然回去了,但人家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丫头胆大心野,不是个能踏实过日子的人,夫妻俩的情分也渐渐淡了。 日子过得不甚如意,桂枝每次回来都是拉着脸,像是谁欠了她一样。老军屯见她就觉得头痛,又不想听她整天怨天恨地的,索性出来白鹭口干活。 哎,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来白鹭口的军屯中很多都是有经验的老把式,随船运来的工具和肥料又充足,春天种下的土豆和玉米,如今已然到了成熟的时候。 进入小冰河期的第二年,依旧是天灾人祸不间断。中原几次大暴雨,而原本雨量充沛的整个乌知河流域反倒干旱,整个夏天下过雨一只巴掌都数的过来。好在白鹭口位于乌知河下游,水流有多条支线补充,加之水龙车不间断灌溉,土肥追加及时,倒也足够白鹭口一城的口粮。 “已经秋天了啊。” 宁锯子站在田埂上,看着军屯门在田里忙碌的身影。 不,其实也不算很忙碌。 两三个人配合着操作一套农具,收割比之前的纯手工要轻松许多,一天下来能趟完不小的面积。 这些农具是为了应对九凌湖附近的大田而专门研发的,属于墨宗木工班的集体智慧。自从那群木匠见识过了齿轮、传动带、连动杆这些机械部件,就像是打开了一道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脑洞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砸。 宁非对这样的局面也乐观其成,大力鼓励木工班众弟子勇于创新,就算再可笑再离谱也没有一票否决,还真就搞出了像割麦圆车、滚地犁,脚踏脱粒桶这样的农具,并迅速推广开来。 如今,无论是边军还是九凌城,大田多用上了木工班出产的农具,每一旬的订单都接到手软,想要成品都要排到明年,生意十分火爆。 人手不够,那便广招门徒。宁锯子是带着拉人头的任务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善,一早便指定了扩充墨宗规模的发展计划。 每一年冬季农闲,墨宗会在石沱坡考点举行招生会,欢迎有志于科研创造的同好加入。 虽然都是在石沱坡,但墨宗这一场却是全年考试的重头戏,竞争之激烈甚至不亚于现代某些考试,望子成龙之心古来有之,尤其是对于没有受教育机会的寒门父母来说,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