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旖直言道:“我昨晚有些饿,又不想麻烦别人,就想溜去膳房找些吃食,可王府太大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膳房在哪,就翻墙去外头买了只烧鸡。我还给您买了一包桂花糖糕,所以能从公中支账吗?” “……?” “桂花糖糕呢?” “烧鸡吃完还有些饿,所以也被我吃了。” “没有糖糕,不给支。” 绿萼都听不下去了,这云姨娘是认真的吗?这么点小事也要来找她家小姐。 还有她家小姐遇上这云姨娘怎么也和孩子似的,堂堂王妃一大早竟在和姨娘计较些个烧鸡糖糕! 好在云旖是个实诚人,立马便承诺明儿再给王妃娘娘买一包桂花糖糕,又发自内心,真诚地夸了一会儿王妃娘娘美貌过人,实乃神女之姿。 明檀被夸得心情甚好,自然也善变得很,立马又改口允了。 “对了,你还没说,你的例银如何就花光了?” “前几日我去了城东,遇上个小乞丐,见他十分可怜,便给他买了几个包子,结果忽然涌上来一大帮小乞丐问我要包子——” “……” 好吧,也算心善。 今日平国公府人多,带上云旖,一来是以防万一,二来云旖从未见过这般热闹,带她出门见见世面。 上马车前她叮嘱了声:“待会儿到了平国公府,你就好好跟着绿萼,绿萼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要乱跑。” “是,娘娘。” 去岁暮春诗会,平国公府门前的春正大街车马喧阗,拥堵不堪,奉昭的车驾拦在靖安侯府车马前头,还引得明檀与明楚为着这事儿绊了几句嘴。 今次春正大街前依旧是喧嚣满当,可见挂着定北王府标识的车马榖榖而来,前头再是拥乱,也都在挤挨中腾出了一条道供其前行。 奉昭远远望着,冷笑不已,也不知在想什么。 大相国寺闹出那等荒唐之事,宜王妃姿态放得很低,遣人备礼致歉不说,还亲自去了趟长公主府。 翟念慈虽不想轻轻揭过,可温惠长公主也不想将女儿家的矛盾再扩散开来,便做主压住了这事儿。 是以这些日子,两府也算风平浪静。 只不过宜王夫妇铁了心要将奉昭远嫁蜀中,这些日子一直都关着奉昭,不许她再出门闯祸。至于今日放她出门,也不过是应江阳侯所求,让江阳侯能在雅集之上,见见这位他要续弦的郡主。 - 章含妙巧思,应雅集之名,自要行尽风雅事宜。 春光正好,惠风和畅,百花争春之余,早荷也在湖中摇曳,清风阵阵送来清润荷香。 男人们被安排去马球场打马球、比试箭术,女眷们则是被平国公府的婢女一路引着往前,也不说是去哪儿,且听潺潺水声,行尽才知今日竟是要于清溪畔,来一场极尽风雅的“曲水流觞”之宴。 “曲水流觞”是文人旧俗,无外乎将酒盏置于竹排之上,从清溪上游顺水而下,欲饮便端之。 只不过今日稍有些新鲜,女眷们的午宴也落座于此。 众人分坐清溪两畔,延品佳肴,酒盏依旧置于竹排之上,顺水而下,可一次仅一杯,停在何人面前,便由上一轮停盏之人出题。 这题可以是命其作诗作词,也可是猜谜解语,全凭心意。 若停盏之人答不上来,便要饮下此杯。若是答上来了,便可另指任意一人饮下此杯。 明檀是定北王妃,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