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特别沮丧的发现,那夜色还是黑的。 而且也并没有一点要亮起来的意思。 专门病房内的床垫应该也是用心配置过的,柔软无比。 只可惜再软的床垫,躺在上面永远保持一个姿势,也会觉得全身都疼。 好在桑桥这人不知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练成,总之耐受能力就是比一般人强些。 他一边全身僵硬的躺在床上,一边百无聊赖的数绵羊,还能抽出功夫假装将自己的呼吸调整的均匀而绵长。 演技惊人,完全可以原地拿奖。 桑桥把绵羊数到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只,顺便还在心里估计了一下明天要爬起来吃药的时间点。 正准备移动视线往窗帘缝的方向再瞅瞅时。 床头柜上的夜灯“啪”的一下被打了开来。 打开灯的人似乎直接将灯光开到了最亮。 一时间柔亮的暖黄色灯光倾满了整间病房。 桑桥睁得大大的眼睛猛地被灯光刺激,下意识想伸手捂住视线。 然而出于本能的刚抬起手的第一秒。 桑桥就听到了傅行舟的声音。 “桑桥,你没睡,是么?” 也许是夜色太冷清的关系。 桑桥觉得傅行舟的声音也是冷的,又好像还有一层说不出道不明的很淡的怒意掩藏在里面。 一点都不想惹傅行舟生气的桑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哪里又犯错了。 也可能是因为没有睡着吧。 桑桥一向知错能改,立即揉了揉眼睛,做出一个真诚的困困的表情。 茫茫然的看了傅行舟一眼:“没有呀,我是因为你突然开灯才醒的啦。” 傅行舟看向桑桥,没有说话。 桑桥做贼心虚,并且还没有欺骗傅行舟成功的经验。 被这么看了一会儿之后,老实的招了:“对不起嘛……我不困,睡不着觉。” 然而。 傅行舟的心情似乎完全没有因为桑桥的积极改错而有任何的改善。 他掀开自己那边的被子下了床,走到茶几的位置,从病房内的冰箱上层冷藏室里取了一瓶矿泉水出来。 拧开盖喝了大半,才将瓶子随手放在了台面上,抬步走回了病床边。 可怜巴巴的桑桥扬起脸去看傅行舟。 傅行舟对上桑桥的视线,像是要说什么,又沉默了片刻,换了话题:“有哪里不舒服吗?” 桑桥晃了晃脑袋:“没有啊!” 傅行舟:“那是因为我在,所以你睡不着?” 桑桥顿时愣了一下。 从两人的岁数上说。 傅行舟年长桑桥近十一岁,又混迹商业金融圈数载,成天打交道的人不是老谋深算,就是满含阴谋诡计。 在傅行舟眼里,桑桥实在太过好懂。 几乎只要一眼,便能看清面前的人在想些什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