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阳台最北边,一盆黄色的花开着,像挂满一个个倒吊着的小南瓜,很是可爱。 好漂亮,这是什么花? 陆景年蹲下,细细观赏。 宫灯百合, 余知意蹲到他身边,说,我养了大半年了,从武汉带过来,一直在等它开花,一直没开,就在昨晚,花开了。 宫灯百合,真是个附和它的好名字,确实是宫灯,一盏一盏的。 陆景年声音不经意温柔了许多,轻轻抚摸花叶,那我真的很幸运,能看到它开花。 也许是这份幸运是你带来的呢,你一来,花就开了。 陆景年抬头,撞上余知意带着笑意的眼睛,他不擅长接这类带着感动或夸赞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好在余知意并没让他为难,撑着他肩借力站起身,说:早餐准备好了,去洗漱吧。 进屋看了下墙上的钟,才知道已经八点了,印象中睡到八点的次数寥寥可数,上学时早起背书,工作了早起赶车,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奔赴前路的路上,不禁感叹这座小镇这家花店,以及这间花店的主人,有种特殊的魔力,一种能把时间变慢令人安心的魔力。 洗漱好,余知意已经摆好碗筷了。 今天就吃简单点,我煮了绿豆粥,分了两锅,这锅加了糖,这锅没有,你要吃哪种? 不要糖的。 陆景年坐到桌边,指指桌上煎得发黄的长方块点心,这是什么? 说是简单,桌上摆了四个碟子,除了萝卜干,其它都是陆景年没见过的没吃过的。 芋粿和菜头粿,当地的叫法,这是我刚下楼买的,后街的有一家很出名,你尝尝。 夹起一块,很香,外皮焦脆,里面是软糥的芋头,夹着葱香和米香,让人欲罢不能。 很香。 余知意好像很喜欢看陆景年吃东西,盯着他笑,好吃吧?我也有研究过,做法不难,但工序挺复杂的,糯米研磨成米浆,芋头去皮切成丝,加油葱香料搅拌,再细分约巴掌大小一块一块压平,放在弓蕉叶上,最后蒸熟,可以直接吃,也可以煎或炒,你再尝尝菜头的,也就是白萝卜。 陆景年各吃了两块,喝了半碗粥,放下碗筷,吃饱了。 你吃得挺少啊。 陆景年看向他的碗,一小碗粥只吃了一半,你吃的不是更少? 我还没吃完,我只是吃得慢,好像你吃饭挺快的。 嗯,习惯了,以前总是赶时间,有时边盯工作边扒饭,几口吞完,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吃进嘴里的是什么,顶饿就行了。 余知意能想象跟时间抢饭是怎样的场景,很轻地说:这样对胃不好,你现在也不赶时间,可以不用这么赶。 陆景年应他:好,是该改掉这种坏习惯。 正聊着,楼下传来一声焦急的声音:楚濂!楚濂你在哪? 余知意 蹭 地起身,凳子拉出刺耳声音,随便抽了张纸,擦着嘴角,出事了! 第10章 曼塔 作者有话说: 陆景年完全处于状况外,一脸懵地跟着余知意跑到楼下,卷闸门还没开,从后门跑出去,对街卖豆腐的大妈用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去那边了。 余知意顾不上道谢,回头对陆景年说了声 快点,撒腿往巷子深处跑。 陆景年边跑边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是萍婆,我跟你说过的,我租的房子就是她的,她身边没人照顾,只有一个侄女,侄女去了外地,萍婆 精神状况不是很好。 他们在第二条巷的巷口找到萍婆,陆景年以为会是个白发苍苍面容和蔼的老太太,看到萍婆好半晌没反应过来,眼前萍婆头发染成黑色,一根木簪挽起发髻束于脑后,身着素花旗袍,披着镂空蕾丝报肩,略带点跟的黑色圆头布鞋,戴着白色丝质手套,拿着一把竹雕镂空扇子,整个人看上去不太像这个年代的人,倒像是旧时富家小姐,岁月并没在她脸上刻下过多痕迹。 即便一脸焦急,她还是保质着优雅,礼貌地对余知意点头,指指青瓦房,楚濂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乱跑,刚跑到房顶上面去了。 余知意凑过去,小声解释:楚濂是萍婆的猫,我送给她的,一只小橘猫,晚点跟你解释,先帮她把猫找回来。 萍婆,这位是我朋友,我们一起帮忙找回楚濂,我朋友也能帮忙。 你朋友啊, 萍婆眯起眼打量陆景年,哦,是费云帆啊,那让费云帆爬上去吧。 陆景年跟不上萍婆剧情,费云帆又是谁? 管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