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他忍不住笑起来,如冰雪消融。雪无霁道,“没有。这都是真的。” 下一刻,他就被陆宸燃紧紧地抱住了,后背抵在墙上。 仿佛要融入骨血一样的抱法,少年的身量已经完全可以称之为男人,雪无霁被他圈在怀中,隔着紧实肌肉,能感觉到陆宸燃怦怦的心跳声。 “这都是真的。”雪无霁轻声道,也伸手环住了陆宸燃的脖子,给了一个完满的回抱,“别害怕。” 陆宸燃身上那种淡淡的、危险又迷人的花香般的气味,完全包围了雪无霁。 “雪宿,我心悦你。”陆宸燃的声音有一丝发颤,带着不吐不快的狂乱与欣喜,“……我特别喜欢你,从前世就开始喜欢了……喜欢得快要疯了,这世上我只喜欢你。”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喜欢”,抬起头看着雪无霁,好像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了这个词,以及他怀中眼中的人。 雪无霁轻轻笑道:“我也是。” 这句话一出,气氛仿佛被点燃了。陆宸燃眼中的浓黑立时袭上来,好似在酝酿着一场风暴,带着无边的侵占欲与疯狂。危险无比。 他把雪无霁横抱起,放到了软塌上。 这里本是书房里稍作休憩的地方,陆宸燃半跪下,把雪无霁脚踝上的银锁解开了。 叮咚一声,与这一世他们初见时的那样。 雪无霁把手腕递给他,陆宸燃握着那圈银环,抬眸忽而笑道:“我还想对您做更多的事,可以吗?先生。” 这一句是君烛的语气,可用在这里却有了格外旖|旎的味道。陆宸燃眨眨眼,仿佛很是无辜,可眼睛里却全然是另一个样子。 “得寸进尺。”雪无霁停顿一会儿,却是道,“但是——我允许你,做什么都可以。” 陆宸燃把他推到在了床榻上,雪无霁长长的黑发散落在了洁白的布料上。 浅眸之上,雪无霁的睫毛几乎抵到了镜片。陆宸燃抬起手,把雪无霁别着的琉璃镜拿掉了,轻轻一捏就碎成了齑粉。他道:“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陆宸燃俯身时,阴影全落在了雪无霁身上,那股满是侵略性的花香气似乎更浓烈了。有什么一触即发,张力十足。 雪无霁语中隐有笑意,重复道:“什么都可以。” “——宿哥哥,我们双|修吧。” * 不止是感官,额头相抵时,灵台中的神魂仿佛都要融化到一起。 那是最毫无保留的、灵魂直接的接触。 头晕目眩之中,雪无霁看到了陆宸燃的回忆。 他看到岁歇宴后,陆芯从含元殿走出来时通红的双眼。 若想帮他,那时他的方法惟有击溃全部凌霄仙门。 第一个春天,陆芯栽下了第一棵蓬莱雪。雪无霁遗留的那几棵早已枯死了,枯萎的花被陆芯埋进土里,化为新的养料。 他化人偶为少年,点形注灵的那张纸上写着—— 愿为君之烛火,愿为枕下匕。愿为君生,愿为君死。 人偶便名为君烛。 …… 他看到自己死后,陆芯满身是血,迟来一步只见到冰冷尸体。陨落的尸身在陆芯怀中化为万千碎光。 魔鸟盘旋致哀,青年就抱着那身空落落的衣冠跪了一夜,四野死寂。 …… 他看到陆芯回到栖寒阁,设下结界阵法。 起初的一段时间,陆芯会有很多凌乱的梦,他会忽然惊醒,夜半时分念着雪宿的名字自|渎。赤红双眼中的疯狂与痛苦足以让任何人心惊。 但雪无霁看着这些,却一点也不觉得肮脏,只觉得心中绞痛得厉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