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毛没长齐的小丫头,行事冲动,这般境况不想着逃命,还敢恋战! 没有与实力相匹配的战斗经验,那一身修为便都是花架子,在同等修为的前辈面前,只有挨打的份! 黑衣道人按住刀柄,掀起嘴角冷声笑道:阙清云是不是没有教过你,逃命的时候,莫要分心! 话音未落,他便眼瞳一缩,玉潋心竟从他眼前凭空消失了! 不是消失 是速度太快,竟超过了他肉眼可辨的极限! 心中陡然蹿起心惊肉跳之感,黑衣道人脸色大变。 兀自强压心头激涌的不安,他手忙脚乱,欲拔刀出鞘,可刀锋只抽出一半,便被一截青藤卷住手腕,又将那刀口按了回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提吾师姓名?幽诡之声响在耳畔,玉潋心并指成剑,气刃瞬间割断他的脖颈。 霎时间,鲜血四溅,那颗染血的脑袋咕噜噜滚出老远。 那前来接应玉潋心的黑衣高手目睹此景,嘴角略略发颤,心中忽然生疑,并无端浮现猜想,想必就算无人救援,玉潋心也不会真的束手待毙。 并未恋战,玉潋心足尖一旋便至此人身前,姿态从容地拂开耳侧鬓发,理所当然地开口:还不走吗? 黑衣人不由多看她一眼,却并未多言,只撇开脸去,朝问道台外飞蹿。 玉潋心挑了挑眉,遂迈步跟了上去。 炎承钺,你好大的胆子!眼睁睁看着玉潋心逃走,浑天道尊震怒地挥开眼前截道之人,断喝道,多年前的手下败将,竟还敢来坏老夫的事! 自天地灵气日渐消减,这世上突破洞虚境的高手屈指可数,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彼此都了解对方的招数,辅一交手,浑天道尊便认出了此人身份。 大璩帝师炎承钺,百余年前便败在他手下,养伤许久再度出山,竟是来法场劫囚的。 黑袍人对这厉声斥责无动于衷,目的已然达成,他便飞身后退,带领一众下属离开道衍宗,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道衍宗众还欲再追,却听得身后喝声如雷:不必追了! 炎承钺会出现在道衍宗,十有八.九乃帝君授意,既敢劫囚,必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就算追出去,也很难将人寻回来。 众修纷纷停步,见得浑天道尊脸上阴云密布,皆垂下头去,不敢触他的霉头。 袖中拳头握得咔吧作响,面上却还要故作从容。 眼神阴晴不定,浑天道尊咬着牙沉默半晌,方冷哼一声:好得很! 亡国之君,做事竟如此不顾后果? 玉潋心跟着劫囚的黑衣人离开道衍宗,甩开身后跟来的道衍宗眼线,一路向东。 途中,他们转入一条隐僻的街道,穿进织布的作坊。 弯来绕去,及至庭院角落的矮树旁。 树后设有假山,黑衣人在假山坑凹之处一摸,听得咔咔机扩之声,那假山竟挪了位置,底下显出一条暗道来。 快走!进去!黑衣人出声催促。 玉潋心扬眉,瞥向黑洞洞的地道,也不问要去哪儿,依言钻了进去。 假山又在身后合上,玉潋心斜眸一扫,突然发难,并起两指点中黑衣人的喉头,将对方抵在甬道侧壁之上。 黑衣人显然未料此举,猝不及防之下眨眼就被玉潋心擒拿。 谁派你们来的? 玉潋心眼底藏着冰冷的杀意,倘使此人不老实回答,就算他们救了她的性命,她也不会老老实实听话地跟着他们走。 谁知道出了狼窝,是不是又进虎穴? 其人微瞪着眼,冷面之上略有惊怒之色,未立即开口回答。 玉潋心瞧着此人眼型秀气,像个女子,便顺手摘下她的面罩。 面罩之下果然是张女子秀气的脸庞,虽非绝色容貌,五官倒也清秀,看着顺眼。 是谁派你们来的? 她又问了一遍,不过这一次稍压低了声音。 倘若这是个男人,玉潋心绝无耐心问第二遍,不过既是女子,她自得怜香惜玉一些。 黑衣女子总算回过神来,眼神颇为恼怒:你跟来便是,问那么多做什么?我们既救你性命,难不成还能害你? 辛辛苦苦救了人还被反咬一口,任谁也难以保持冷静。 先前在外边时没听清,此时方能分辨,其声虽刻意压低,却仍清细,是女子无疑。 那可说不准。玉潋心脸上盈盈笑着,扣在对方喉骨处的两指却分毫不松,倘使不回答我的问题,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黑衣女子额角隐现青筋,可见其心中愠怒。 但玉潋心向来不怕惹人生气,连阙清云她都敢招惹戏弄,何况一个根本打不过她的陌生女子? 两人对峙片刻,终是女子气势弱了一头,又担心身后有人追来坏了大事,方不得已开口:我们是宫里的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