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在这时突然帮东冥乐说话。 玉潋心回头看她,便见她从这东冥氏护法身上抽出丝残魄,神色凝重地说,这气息为师认得,若没料错,他该是当初天玄宗的莫无法长老。 莫无法!玉潋心闻言,面色陡然变得狰狞可怖。 莫无法,正是当初带人上天玄之巅,以阙清云之名要杀她取半神血的长老! 先前她未朝这方面想,如今经阙清云提,也反应过来,这魂魄气息确实隐隐有些熟悉之感,正是这莫无法无疑。 阙清云点头,肯定自己的判断:这具肉身是他夺舍所得,为师当初屠戮天玄,未曾想竟还留了余孽,没彻底搅碎他的魂魄,他自是对我师徒恨之入骨。 玉潋心冷冷哼:恨之入骨又如何?不当缩头乌龟好好躲在壳里,还敢找上门来,死不足惜! 她情绪激动,胸口激烈起伏,不当心,便牵扯了胸前的伤口。 鲜血浸染衣裙,将她身上薄薄的红纱湿透,阙清云见状,很是心急,上前步欲牵起她的手。 却听得啪声响,玉潋心竟下意识将她的胳膊拂开了。 阙清云愣住,那红衣之人也有些出神,盯着自己方才挥开的手,神色难掩迷惘。 潋心?见其如此,阙清云不敢再贸然行动,便试探着轻唤声。 玉潋心短暂愣神后,渐渐冷静下来,再抬眸看向阙清云,中闪过从未有过的无措与慌乱。 师尊她喃喃言道,语气惊慌,弟子不知 她也不明白方才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给她下尸傀符,但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 虽然她事后觉得不可思议,但在阙清云伸手过来的时候,的的确确是她动了陌生的念头,方有那拂袖抗拒的动作。 她心里明明清楚,阙清云伤她是尸傀符作祟,她也没有要责怪阙清云的意思,可为什么 阙清云心头沉,连忙张开双臂,将玉潋心整个搂进怀里,右手搂着她的腰,左手抚着她的背,同时开口安抚她的情绪:潋心,没事的,莫慌张。 玉潋心被阙清云紧紧搂着,心中惶惑淡了些许,可这件事却梗在她喉头,令她胸口沉闷,阵阵不安的寒意顺着背脊往上攀升,令她下意识抓紧阙清云的衣领。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阙清云长睫半垂,中寒芒如瀑。 她说:我们速速启程,去寻通天巨树。 什么?玉潋心有些愣,顿了须臾方明白过来,师尊要去上界? 对,去上界。阙清云点头,为师想起,天玄宗有件传世之宝在这玄宫之中,此物应能镇压你体内的魂骸。 玉潋心何其聪明,经阙清云提醒,她立即明白了这句话言外之意。 她方才异于往常的行径,竟是受到了体内魂骸的影响么? 确实,自她步入玄宫,那四个魂骸在她识海内便安安静静,她只需意念动,它们便纷纷行动,除去森罗,镜虚和饕餮对她还从来没有这般言听计从过。 如今来看,这沉默,更像场阴谋。 它们在偷偷谋划着什么,而方才她的短暂失控,仅仅只是她受到魂骸的影响初步显现。 玉潋心心中震怒,却又不得不压下怒火,为今之计,只得跟随阙清云同去寻那通天巨树,借异宝之威,震慑它们的不臣之心。 方才相濡以沫耳鬓厮磨的愉快霎时烟消云散,阙清云安抚好玉潋心的情绪,先领着她打坐疗伤。 玉潋心却想起东冥乐给的解药,遂将之寻了来,揭开药瓶轻轻嗅,确是纯净的药香,没有毒性。 阙清云从其手中接过药瓶,沉着脸说道:那东冥乐态度反复无常,时而相帮,时而又与你我为敌,实不知此女到底有什么目的。 相比旁人,阙清云对东冥乐的敌意无疑异常鲜明。 玉潋心不戳破,但心里郁结的愁绪稍散了些许,便道:管她什么目的,既送来了解药,总归暂时无害,师尊先将药服下罢。 阙清云仍是不悦,神淡淡地扫她,玉潋心当做未曾瞧见。 解药服下,阙清云心口笼罩的黑气立即驱散,灼痛之感也很快消失不见。 至少这回,东冥乐还算老实,没耍什么花招。 玉潋心放下心头块大石头,遂老老实实在阙清云的帮助下打坐疗伤。 待那剑创愈合十之六七,她们便立即启程,攀登山岩,去往高处,寻找玄临界中,那棵通天巨树。 金色瀑布两侧岩壁十分凶险,水流冲击之下,灵气震荡,四处飞蹿,飞溅的水花和盘旋的清风都有利刃之锋锐,连御剑飞行都不能穿越这天然形成的壁障。 但要攀登岩顶,务必从这岩壁上去。 玉潋心试图驱使青藤攀附于崖壁之上,可那藤蔓虽然柔韧,却经不住灵气摧残,几乎刚长出来,便被风刀斩得七零八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