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沾了饕餮的气息,即便遁入虚空之中,也走不了。 虚空裂缝中另一人见得此状,无奈轻叹,而后风声四起,青衣之人从裂缝中现身,挥散饕餮之气,将黑袍女子护在身后。 阙清云冷眸斜睨不远处的人影,薄唇轻抿,沉声冷哼:东冥乐,果然是你。 东冥乐眉目淑雅,衣袂翩跹,凌空而立,与阙清云遥遥对峙,闻言微微一笑,坦然应道:清云仙子洞幽烛远,算无遗策,实令乐钦佩不已。 阙清云神色冷峻,语气中是少有的震怒,厉斥道:业源之灾,又是你东冥氏的把戏?! 此言落下,东冥乐却笑着摇了摇头:东冥氏虽有野心,却也无法操纵天运,业源之灾乃凡世之劫,我东冥氏也深受其害。 这话说得轻巧,至于真假,则需另论。 阙清云冷眼瞧着这东冥氏的二人,语气疏冷淡漠:纵使这天灾不是因东冥氏而起,你们东冥氏也必然没安好心,此前偷盗至宝不成,如今又要半道劫走灵印,真是贼心不死! 面对白衣剑仙冷眼斥责,东冥乐面色不改,始终盈盈然笑着:不达目的,自然不能罢休,清云仙子当初未取乐之性命,不如今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乐姐姐脸皮真厚,这话竟也说得出口。 不等阙清云应声,另一道婉转的女子之声从天边飘来,应了东冥乐的话。 玉潋心一身绝艳的红衣,身姿柔婉,脚步轻盈地踱至阙清云身侧,眉目间尽是挑衅,斜睨着东冥乐: 便是吾师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还得过我这一关。 东冥乐未料玉潋心竟来得如此之快,其视线从玉潋心带笑的脸孔扫过,又瞥了眼默不作声的阙清云,终于恍然大悟。 百密一疏,大意了。 姐姐妹妹一场,动辄刀剑相向,多伤和气呀。 东冥乐眉眼微弯,眼波流转,随后示意身后黑衣女子将先前夺得的灵印拿出来,托在掌间,与阙清云二人商议道,东西还给你们,便请二位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可好? 双方实力旗鼓相当,若真要动手,虽然灵印在东冥乐手中,可玉潋心与阙清云联手赢面更大。 与其拼上性命最后竹篮打水,倒不如果断放手,再陪个不是,这师徒两人便也没有与她搏命的必要了。 玉潋心闻言,心中冷笑,嘴上不留情面地讽刺:乐姐姐能屈能伸,算盘倒是打得精妙。 东冥乐身后那黑袍女子气得脸色发青,而东冥乐自己则不以为意,面上笑意不减:潋心妹妹过奖。 言罢,她大大方方将手中灵印一抛,没耍任何心机手段。 阙清云接下灵印,玉潋心却未解除镜虚门秘境的封锁。 她扬着眉毛,神色张扬桀骜,放你走,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东冥乐似乎并不意外,嘴角微掀,笑意盈然:潋心妹妹想问什么,但说无妨,乐必知无不言。 玉潋心却未给她好脸色,声音倏然一沉:城东袭击天河道尊,城南又半道堵我去路的洞虚境高手,可是你东冥氏之人?! 时机如此巧合,绝非一句偶然便能说得过去的。 似听到什么好笑之言,东冥乐嘴角笑意更深,眼中流露的神采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玉潋心正揣测她这笑容中的深意,便听其轻飘飘地说道:东冥氏的目的从来只有定虚,何要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阙清云二人沉着脸,对东冥乐嬉皮笑脸之言不置一词,随即又听她笑道:潋心妹妹若真想弄清原委,不如问问那位天河道尊。 玉潋心神色更冷,向东冥乐质询时她便料到如此。 这女人惯会故弄玄虚,态度古怪至极,让人分不清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挑拨离间的言语。 但东冥乐的回答,也的确进一步佐证了她心中的猜想。 见玉潋心陷入短暂沉思,东冥乐拂袖撕开虚空,卷着身后黑衣女子遁入裂缝,同时扬声说道:乐今日目的没有达成,自会再寻时机拜访,潋心妹妹后会有期。 阙清云看向玉潋心,后者只扫了东冥乐二人一眼,并未出手追击。 其人走后,遮天蔽日的金藤疏散开去,镜虚秘境也转瞬消失,阙清云方问起玉潋心:封印业源之时生了变故? 嗯。玉潋心敛眉,脸上霜寒之色淡去。 转向阙清云时,她一脸愁云也随之消失,自然牵起阙清云的手,回答道:跳梁小丑罢了,不足挂齿。 阙清云若有所思,又问:天河道尊现身璩阳了? 玉潋心点头:弟子去城东时遇见,与此人联手封印业源,中途却有神秘人出现,将天河道尊重伤,而后又在弟子赶赴城东之时拦截,不过未能得逞。 三言两语,描述大概。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隐瞒了神秘人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