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你咋还提起呀?那时候不是这样子的——你听俺解释!听俺解释啊!那时候他就一个屁大点儿的孩子,俺根本顾不了他。那孩子心性坏,带着乡下人的野性,混不吝呢!” 肖淡名脸微沉:“别乱说,事已至此,解释也无益。” 当年若是她给自己一封电报,让他知晓大牛哥已经去世,阿博被村民欺负的内情,他必定立刻北上接阿博去济城。 阿博也不至于十几年来一个人孤苦伶仃在惠城流浪,当乞丐、当小流氓…… 肖淡梅急了,冲了上前,拉住大哥的手。 “哥,你——你听我解释啊!那时候那臭小子追着俺问你们的地址,俺当时压根也不知道。你和大嫂那么匆忙南下,也是连一个地址都没留给俺……这哪里怪得了俺。” 肖淡名避开她的手,沉声:“这十几年来,我发过多少次电报,打过多少电话,让你去帮我打听阿博和大牛哥的消息。你呢?每次都敷衍说找不到人。事实是什么?阿博在惠城整整十几年,你别解释说你从没见过他。” 他是不在惠城,不清楚那时的前后始末。 但他不是傻子,不可能一点儿判断力也没有。 “阿梅,十几年不是十几天,你让我如何相信你?阿博曾去筒子楼找过你,这事就连隔壁刘叔都知道。惠城老城区才多大?你怎么能对我一瞒再瞒?” 肖淡梅缩了缩脖子,尴尬支支吾吾。 “这件事……俺做得确实有些过了。可俺这不是为了小颖好吗?大哥,你们都有本事赚钱,不知道柴米油盐对俺来说多贵。俺就小颖一个侄女,巴不得她能嫁一个好人家,过上好日子。你要报答人家袁大牛对你好,也不至于赔上小颖的终身幸福?她要是能嫁一个跟云宝未婚夫那样的好家庭,那咱肖家铁定再次光宗耀祖。” 肖颖暗自翻白眼。 肖淡名的脸色更黑了,沉声:“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胡说八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看人待人都要以这个人的德行品行为准,不是靠他的钱财和权势。当初我下乡在山尾村,你非要嫁给林建桥,说他家里有自行车和手表,是有钱人。我见他畏畏缩缩,眉眼没点儿正气,劝你不要嫁。你不听我的,转身就嫁了。结果如何,手表坏了,自行车旧了,连住的筒子楼都是我给你的嫁妆买的。你自己栽过一回了,为何还要女儿和侄女学你这般?” “那个……”肖淡梅老脸红了,找不到话来反驳。 肖淡名冷哼:“品行不端,家中纵然有金山银山,迟早也会有搬空吃尽的一天。儿女的婚配,选贤选勤快稳重的人,才是真正的良配。你啊你,都四十多岁步入中年,还是这般糊涂!” 一旁的肖颖辛苦憋笑,有些憋不住,干脆躲到石柱后偷笑。 肖淡梅委屈极了,碍于哥哥的威严不敢凑上前。 “大哥~俺……俺也不是那个意思。俺就想云宝和小颖她们过得好,别跟俺一样受苦。” 肖淡名沉声:“年轻时候受点儿苦,也不算什么。怕只怕心术不正,看人不准,以后荣华富贵过眼云烟,老了孤苦无依。” “大哥……俺知道了。”肖淡梅委屈巴巴低声:“俺记住了。” 肖淡名的脸色仍黑着,道:“这事你错得太离谱,害阿博跟我们失去联系,害他一人流浪奔波十几年。你道歉也无用,我是不会原谅你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