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花扶着脑袋,有气无力问:“这么说,你就是不听俺的,对不对?” “姐,我以后一定听。”谭小梅抱住她的胳膊,撒娇:“就这么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不好。”李如花再次深吸一口气,推开她的手,“你如果不听俺的,俺以后就不理你了。” “姐!” “别喊俺!”李如花气呼呼:“俺不要你这样子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妹子!你是俺带大的,你读的书比俺还多。可你咋能越大越不懂事?人啊,做人不能只想着自己,只看着眼前!你花这样的钱,你能心安理得一辈子不?人家的妻子或孩子如果因为你出事,你能一辈子心安不?能不?” 谭小梅脸色白了白,支吾答不出来。 李如花大声:“俺不理你了。从今日起,你爱干啥就干啥,俺不管你了。你爱找二福,爱找谁都自个去。俺不是二福,如果俺是二福,俺铁定甩你一巴掌!忒不要脸!” 谭小梅愣住了,低低抽泣哭起来。 李如花扭身离开了。 “姐……”谭小梅作势要追上去,却见她脚步坚决,背影冷漠,一副动真格的样子。 李如花大跨步离开了。 谭小梅伤心不已,蹲了下去,脑袋埋在膝盖上,呜呜哭着。 就在这时,巷子另一端拐进来一辆自行车。 车上的刘三冰见有人蹲在角落哭,而且还是女的,以为是附近的老邻居,便捏了捏手刹停在旁边。 “妹子,咋回事?大过年的,怎么在这里哭?” 谭小梅吓了一跳,抬头瞧见是刘三冰,一时支吾说不出话来。 刘三冰也是吓了一跳! 竟是她! 她来这里做什么?她不该在省城新家过豪门少奶奶幸福生活吗? 怎么大过年躲在小巷里哭哭啼啼? 他疑惑问:“谭小梅,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跟如花姐出来……”谭小梅支吾:“我跟她闹了小别扭……” 刘三冰见她哭得脸上的妆脏兮兮,忍不住问:“就闹别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谢谢!”谭小梅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接着,她拉好身上的昂贵呢绒套装,踩着小高跟鞋匆匆离开。 刘三冰直觉有些奇怪,但两人不怎么熟,又因为孟二福的关系,他对谭小梅压根没什么好感,故此懒得问仔细,踩上自行车去了出租屋。 果不其然,孟二福仍没吃午饭,正在埋头奋笔疾书,手上脸上,甚至是脖子上都是一块块的钢笔墨。 刘三冰好笑问:“你当你是钢筋做的呀?不吃饭饿着肚子能写好文章?骗鬼吧你!” 孟二福腼腆微窘解释:“刚才思路正好,一口气写了一千来字,我正在检查修改,打算改好再去吃。对了,几点了?你不说还好,我好像饿得很。” “一点了。”刘三冰无奈摇头:“我要是不来,你打算喝西北风写字吗?厨房怎么冷飕飕的,一点儿星光都没有。” “我……我昨天带来的饼都吃完了。”孟二福解释:“早上吃完的。没事,一会儿我揉点面烤点儿饼吃。” 刘三冰把纸袋甩下,道:“靠你?弄完估计得下午两点了。我去给你煮碗鸡蛋面,你先忙着吧。” 孟二福开怀笑了,“大恩不言谢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