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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_115


    从快速路下来拐两个弯就到兰大正门。

    从长鲸到兰大的这段路谢栗已经走过好几次,非常熟悉了。过了这个红绿灯,再在下一个路口左转,十分钟后就能看到兰大那栋颇有年头的汉白玉雕筑的石牌坊门楼的大门。

    这段路既长又短,沉默像一堵立在两个人中间的石墙,连空气都被阻隔了。

    谢栗忽然觉得离他不过一臂之隔的谈恪其实非常遥远。

    兰大到底近在眼前了。

    谢栗抓着自己的包,心里涌起了无限的绝望。

    谈恪回避的态度只是坐实了他的想法。

    谈恪不会和他分享,也许是因为觉得他不能理解,又或是即使告诉他也不能改变什么。

    这样的心态之下,他对谈恪而言,就是一个小朋友,或者更难堪的说法,一个消遣解闷的角色,只是这样而已。

    但谢栗想要的定位,在谈恪生活中的角色,远远要比这个多得多。

    谢栗感到绝望。

    也许是年龄的差异,也许是他和谈恪本来就来自毫不相关的两个世界,偶然的巧遇将他们连在了一起,但总有一天会被巨大的差异隔开。

    火星上有过水存在的痕迹,土卫六的巨大冰盖下也有产生生命必须的甲烷。

    但这些偶然的存在非但没有迎来命运的巨大馈赠,反而在精密运转的宇宙中被一一剔除出局。

    不是每一颗曾经有过水和甲烷的行星最后都孕育出了生命。

    大概他和谈恪就是这样。谈恪对他的喜爱不足以消弭他们之间的分歧,而他也不能就此让步,接受谈恪给他的角色。

    车在兰大门口停下来。

    谢栗抱着书包,迟迟没有动作,垂着眼睛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

    谈恪解开安全带,隔着中控俯身过去要抱谢栗。

    谢栗却在他凑过来的一瞬间,突然拉开车门,抱着书包连半边身体都探出去了:“你别碰我。”

    坚定得像个贞洁烈女。

    谈恪愕然地眼看着谢栗抱着包从车里爬下去,然后才扶着车门,表情悲伤又坚定,好像九月一号开学时在幼儿园门口告别父母的小朋友,还强忍着泪意:“我觉得我们应该分开冷静一下。”

    谢栗说罢,关上车门,转身就走了。

    谈恪要下车去追,肖助理的电话恰好打进来,提醒他一会还有一个会。

    肖助理听出老板口气不佳,撑着胆子地在电话里履行着职责,提醒谈恪不要被美色误事。

    一个电话几句话的功夫,谢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校门深处了。

    投资部的员工觉得今天的会比往常开得更加艰难。

    大老板从进门就面色不善,之后的脸色更是每况愈下。投资部经理几乎每汇报一句,都会被谈恪叫停,接着被一个个尖锐的问题问得满头是汗。

    散会出来,投资部经理走在最后,悄悄叫住了另一位老板,哭丧着脸:“方总,当初这个案子也是谈总点头,怎么现在好像我自作主张一样。您给我个准话吧,是不是我该找找新工作了?谈总这样,是打算换掉我了吧?”

    方显沉吟。谈恪今天的表现确实太过了,要只是方案做得不合心,也不至于这样。

    方显摸摸下巴,先安抚下属千疮百孔的心:“你跟着谈总也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他的为人?他没说不行就是行,回去照着他提的几点再好好改改,别给自己那么多压力。”

    经理半信半疑地走了。

    方显转身进了电梯,直上谈恪的办公室。

    他敲敲门就进了。

    谈恪正开着窗户在抽烟。

    长鲸这套楼挨着一个人工湖。这块地当初是个香饽饽,好几家都瞄中了,最后是方显长袖善舞,连加码带找关系,才把这块地拿来盖了长鲸。

    承接设计的是个国内的工作室,擅长新中式风格,巧妙地将后面人工湖与建筑融为一体,山水有人,人有山水。长鲸半弧形的建筑如一尾灰白相间海兽,栖息于湖畔。

    谈恪的办公室正对着人工湖,风景极佳。但这间办公室的主人站在窗边,显然无意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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