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渊想知道自己的小狐,到底是怎么清减的。 梅夫人犹豫再三,还是轻叹。 “回殿主。犹记得妾初来赤极殿时,第一次见到酥酥姑娘,酥酥姑娘面带笑意,眼神澄澈,爱睡在树上晒太阳,也会来妾的梅园做客,会认真听,认真看,对很多事情都很好奇,也会笑着道别。” “妾上一次见到酥酥姑娘时,她面无任何笑意,眉眼冷淡,任由妾说什么,似乎都兴趣缺缺。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 “妾口中的清减,或许不是酥酥姑娘瘦了多少,而是酥酥姑娘的状态,远不如从前。” 重渊随着梅夫人说的那段话,回想起之前的酥酥。 每日里甩着她的大尾巴,从离人河跑到西殿睡觉,来主殿找他。还会邀请他一起在荷叶上去睡觉。 她有时怀里抱着花,有时和抓来的小鱼絮絮叨叨,更多的时候,见到他的一瞬间,会笑弯了眼,用她脸上甜甜的笑涡来迎接他。 “重渊!” 重渊仿佛听见了小狐在喊他。 他环顾四周。 殿中只有那些低着头不敢言语的属臣。 他的小狐……他的小狐不见了。 重渊闭了闭眼。 “你说,丝缕怎么解开的。” 男人声音沙哑,再次睁开眼时,直勾勾盯着司南悠。 司南悠跪在那儿都显得颤颤巍巍地,她此刻眼中已经包着泪花,虚弱地摇头。 “回殿主,我不知道。” “之前,之前她的确来找我想让我给她解开丝缕。我想着要告知殿主,就没有帮她。之后的事殿主是知道的,我还立刻告诉殿主了呢。” 司南悠泪水一滴滴落下,哭得都虚弱。 “我怎么敢瞒着殿主,给她解开丝缕。” 重渊完全不为之所动。 “丝缕要解开,只有你司南家的人可以。你说的本座不信。” 司南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胸口软软瘫倒在地。 然而重渊根本没有任何怜悯之心,而是抬起手。 “你若不说,本座大可直接搜你魂识。” 此话一出,司南悠吓得浑身一哆嗦,哭都哭不出来了。 直接搜魂识,且不说搜出来了会如何,单单如此霸道的功法,绝对可能毁了她。 “殿主,真的不是悠悠。”司南悠半响哭着捂着脸,肩膀耸动,“我,我说。” “前些日子,我无意中发现梅夫人私下里去见了她。还用了一个法器在她身上。梅夫人当时还吐血了。” 梅夫人脸色微变。 司南悠抹去眼泪,恭恭敬敬说道:“殿主该是知道的,强行解开他人的法器,一定会受到反噬。悠悠不敢妄加揣测,只觉着此事,梅夫人或许更清楚。” 梅夫人已经整理好情绪,叹了口气:“妾起初还不知道为何,酥酥姑娘清减得厉害,现在想来也许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欺负到了酥酥姑娘。” “毕竟这么能说会道,颠倒是非的口舌,妾听着都百口莫辩,更别提酥酥姑娘了,她啊,最是个天真纯粹的孩子,被欺负了,怕是都不懂。” 此话说道了重渊的心头上。 他的小狐经常被他欺负,那是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乐趣。 可若是他人也敢欺负她,那是绝对绝对不容许的。 还是说,已经有人在背后……欺负她了? 重渊咬紧后牙槽,不敢去想这个可能。 她在赤极殿是最特殊的存在,他不信有人敢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去欺负他的狐。 此刻梅夫人已经摊开手,从掌心凝结出一朵雪色梅。 “不敢欺瞒殿主,妾上一次对酥酥姑娘用了梅雪落。目的自然是为了替酥酥姑娘安抚神魂。” 梅夫人轻言细语道:“只是事发突然,出现了些意外,导致妾被梅雪落反噬。不过请殿主不要担心,当时酥酥姑娘并没有事。” “若不是妾有孕在身,是丝毫不怕殿主搜我魂识。这样也好让殿主亲眼看一看酥酥姑娘当时……”梅夫人话未说完,只是叹了口气。 重渊眉眼不动。他知道梅雪落是做什么的。 接纳梅山氏,要梅雪落,也不过是给酥酥的。 梅雪落是梅山氏的至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