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像是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模模糊糊,断断续续。 “是……我暂时……没法现身……不过,能做出这点……也尽力了。” 说的话也很含糊,但传递过来,埃利克竟是一下就听懂了。 他的心情又一次复杂了起来。 不为别的。 只是为自己一直以来冷漠对待的梦魇,为这个本应充满痛苦的“世界”所做出的努力。 本质改变不了什么,顶多算是障眼法……之类的伎俩。 鲜花代替血液绽放,展露笑颜的英灵毫无痛苦地溃散身形,散去的也是随风漫天飞舞的美丽花瓣。 纷纷杂杂,花瓣带着轻快的气息四散,落在逐渐出现裂痕的天空中,迷乱人眼。 “……” “……谢谢。” 即saber和berserker之后,第四个消失的灵基属于rider。 得知真相后,奥兹曼迪亚斯自然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心中一时无比空荡。 但法老王到底不是会拘泥于失落的人,纵使他心怀万分悲哀亦不会。 当机立断,他先最后凶了一顿得知是“梦”又悲又喜的弱鸡御主,让他不要在法老王面前哭哭啼啼,等现实的圣杯战争真的再来,再去找一个不会嫌弃他的君主。 为什么默认是御主是臣下从者是君主,这个不重要的细节就不要在意了。 想再见老师一面。 可作为一个对爱人必要格外骄纵包容的男人,让对方痛苦为难是最不可取的行为。 所以,直接切断与御主魔力连接的法老王当下拍板,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丢下不知何时不再哭泣的御主少年,大笑着离开了。 “ri、rider?” 韦伯直到现在还是无法理解rider的想法,是的,他完全没法理解。 主动切断契约,没有魔力供应的英灵选择再去与最强的archer,那个之前就差点把他干掉的英雄王决一胜负,就等同于送死——没错,就是去送死啊! 就算这里是假的,是幻觉,真的有人会那么欣然地主动求死吗! 韦伯觉得自己应该冲动地再问一句,可话语卡在喉间,到最后也没能说出来。 他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目送rider罩在雪白披风下始终傲然的背影离开。 …… 很“幸运”。 这一路走来,居然迟迟没有遇到让坚持“自己解决”的男人完成诺言的机会。 迦尔纳沉寂了下来,将路途中所有的变化收入眼底。 他能够看穿他人的本心,自己却很难体会到那些激烈起伏的感情。 但是,这一次似乎是意外。 从始终走在最前,从未回过头的银发少年身上,迦尔纳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悲痛”。 仿若心脏被撕裂了无数次,无法愈合,每走一步,血液就不断落下,污浊了他前进的步伐。 实在太难忍受。不,常人根本就无法忍受。 在不属于自己的莫大哀戚中,迦尔纳想,如果要继续这样完成后续,不知对这个少年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也许是“坏”的更多吧。 他的心中没能得到解脱,反而积下了前所未有之沉重的压力。 重得有些难以前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