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还无法同成言和好。 当下,瞧着这二人的相处之道,他头疼的很,一个是他的堂妹,一个是他的亲信,不论他站在哪一边,都会有失偏颇。 成言坐在太子的对侧,阿瑜跟着他坐了下来,她面带凝色,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太子,她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开口,太子是天家的人,而当今圣上尚未崩逝,她却要说些对大逆不道的话,来责斥圣上,她怕太子维护天家的颜面,让她噎口。 此畏畏缩缩的性子,她为之无奈,却又不得不顾及。 在她犹豫之时,成言许是瞧出了她的窘迫,若有所思地朝着太子说道:“殿下,乾坤宫传出的风言风语,似有所证,臣曾翻查宫中旧事,从宫人口中得知,元德皇后的贴身宫人早已死的死,伤的伤,就连放出宫去的那些老嬷嬷,都寻不着踪迹了,似是被人夺了性命,用此来掩盖宫闱密事。” 元德皇后,阿瑜一惊,为何好端端地提起了元德皇后,她瞥目瞧见太子眸色一定,与成言似是交锋,二人之间潮涌着暗流,虽然她不明白成言这番话的意思,可她却知道此番话似是乱了太子的心。 元德皇后是当今圣上在潜邸时的皇子妃,圣上与元德皇后情深日笃,只不过,随着皇后的故去,帝后之间堆砌起的情份,一日不如一日,到了如今,民间只闻陆贵妃之名,却不闻皇后之名。 莫非元德皇后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活络的心思骤起,阿瑜似是知晓了其中干系,可此等密事,当着她的面,能随便言之吗? 她稍稍环视,轻言道:“若殿下与世子有要事相谈,那我便先退下,容殿下商谈完要事,再召见我。” 话音一落,阿瑜便要起身,可在起身的一瞬,成言拉住她的手,直直地看着太子,谨声说道:“殿下,此事与端王祸乱有关,她为端王之女,臣查明真相,不仅要给殿下一个交代,也要给她一个交代。” 言中似有尖锐所在,明着刺向了太子,阿瑜尚未反应过来,便猝不及防听到端王祸乱,她不甚明白,为何元德皇后的死会牵扯到父王,圣上登位后,就把父王赶去了澧州,澧州与京都相距甚远,何至于此。 更何况,他是疯了吗?太子殿下是朝国的太子,就算他深得殿下的器重,那也不能如此莽撞,如若太子殿下记恨了下来,为了皇家颜面,秋后再算账,那可怎么办? 太子深深地晲了成言一眼,见他丝毫不肯退让,眼眸中似有薄怒,再瞧见堂妹面上惶惶不安的神色,他压下心中的怒意,直言而向:“这才过了几日,你就查出了真相?” “我可是听手底下的人回禀,你整日里就待在府上,母后宫中的事,你是如何查清楚的?”可见太子适时动怒,他再三而问,显然是对成言有所怀疑,他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废物,他们暗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到什么有用的。 待此事被成言接手了去,事情就有了言论,不是他不相信成言,只是此事过了许多年,他深知宫中之事藏的深,不是那么容易便能翻出来。更何况,事情一有成论,成言没有来向他呈禀,而是拿着此事来威胁他。 “臣为大理寺少卿,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查,而臣耳濡目染,自会对刑狱案件有所了解,顺瓜摸藤的事,倒也不难,几日的功夫,便足以查明。”虽然成言不知元德皇后的旧事,可倚着前世的记忆,到底可以少费些力气。 他让手下的人把太子还未来得及看顾的地方,多加探查,许是能够澄明真相。 闻言,太子知道成言不会做大言不惭的事,瞧见他面色似有笃定,他似是惊疑,可见堂妹还在跟前,便觉得有一丝无奈,他并不想让堂妹牵扯进来,就像是不想让母后与端王牵扯上一样。 母后是父皇的皇后,与皇叔又能如何牵扯上,真若此的话,那父皇梦魇中所言的,莫非为真? 成言瞧见太子面上的犹豫,波澜不惊地说道:“殿下,朝中不少人为端王谋逆案所害,而她更是被害得颠沛流离,无父所依,她有资格知道其中的真相,恳请殿下,容臣回禀。” 听之,太子往堂妹那瞧了一眼,转念想到皇叔被定罪,枉死于澧州,而堂妹流落到风月之所,因身份骤变,只能做成言的外室,心中骤然生出愧疚,而后泄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 由之,成言心神一定,能得太子的准允便够了,既然迟早要提出暗藏着的真相,阿瑜也该知道才是,毕竟她心心念念要为端王翻案,若是她能够看到他在其中出的力,是不是能重新看待他? “早年陆贵妃身侧的宫女,因生了一场大病,陆贵妃施予恩典,让她出宫去了,她才回乡一日,那乡下便生起了一场大火,那火燃得通了天,整个村子,没有一条活口留下。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火燃起来之时,那宫女正巧没在村子里,也就逃过了一劫。”成言如实说道。 他见太子面上的凝重,清了清思绪,转而再言之时,却察觉手掌心的柔软似是一动,他瞥目瞧了瞧阿瑜,待见着她额间冒出的冷汗时,手不由得一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