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画秋讷讷不敢说话,在他的逼问下,最终还是没忍住坦白了:“殿下,就是返魂香。” 顾听霜本来以为前几天对宁时亭的怒火已经压了下去,但是现在这股火焰又“噌噌”地往上涨了起来,他手上青筋暴起,别的话也不说了,冷声说:“让宁时亭过来见我。” “殿下……”画秋在他面前跪下来,轻声说,“大约不必了,公子他大概已经都做好了。这个是十一月初就在敲定准备的事,那时候公子就在放血了,前几天放了最后一次血。都是为了殿下您,您也请不要太过于责备公子。从公子成为返魂香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逃不过这一遭的。公子一直不让我们告诉殿下,也是怕殿下担心。” 顾听霜说:‘我让你们替我做事,不是要你们这样伤害自己的。这次有一次瞒着我,以后是不是还有更多次?” 他气得要命,好半天后才冷静下来,最后也没去找宁时亭。 宁时亭一定会再来跟他讲道理,说这一步避免不了。 这两年下来,从少不经事到如今,顾听霜越发清晰地意识到:这条路,永远是苦多于甜,蛰伏的时间越长,要压住的痛苦、要做出的隐忍就越多,而这些痛苦,目前为止都是宁时亭帮他承受的。 因为他比他大两岁,比他早那么多年跟在顾斐音身边,见惯惯常人情世故,所以为他遮风挡雨。 顾听霜去找宁时亭。 宁时亭这次没在香阁,而是去了世子府,指挥人把过年要装点的东西送过来。 他穿着一件毛领绒衣,手里抱了个暖炉,暖炉上卷着一坨小肥狼,看起来很安逸,很好看。 顾听霜一见到他,许多想问他的问题,想跟他说的话,突然都说不出口了。 他问他:“在忙吗?这些事怎么是你在做?” “殿下不让臣劳碌,臣在屋里闷得慌,出来走走,顺便把殿下的府邸修正一下,快过年了。”宁时亭说话的时候,会有薄薄的白雾涌上来,也很好看。 顾听霜说:“那先跟我回屋,我跟你说说话。” 宁时亭颔首,抱着小狼跟他去了。 顾听霜几次想跟他提一下有关返魂香的事情,单看宁时亭乖乖凑过来听他讲话的样子,又说不出口了。 他告诉他:“这几天我把九洲各地往来的公函、书信都看了一遍,我想我现在手中缺乏人才,也缺人脉,我看中一些人,跟你说一说。” “殿下请讲。”宁时亭捏着小狼的爪子,认真地看着他。 “一类是怀才不遇,被埋没的人,如今灵修者稀少,但仙家还在努力尝试,所以修为深厚的大拿已经被抢去了,我需要的却是最平凡的人才,不需要多好的仙法,因为我自己有,我需要他们来替我调度权衡,有关这些,我在今年九洲的任免书上挑了几个人,你之后可以看看。另一类是可以拉拢的人,无论敌友,例如傅慷、韦绝两家,例如孙凤。日后都可归为己用;第三类,因利而和,这类人不可久用,但是可用。” 顾听霜把袖中的纸张递给宁时亭。 宁时亭一边看,一边说:“殿下动作很快,这些事情本来应该由臣为您做的。殿下再等我调查几日就好,不过臣首先要问殿下,如果得到这些人,要如何去用呢?” 顾听霜:“前两类都好办,我有灵均王之名,手上也不算薄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知人善任,真心相待即可。后一种,因利散去之前,人尽其才,如果能收心为我所用,以礼待之。如果不能,杀之以绝后患。” 他说得毫不犹疑,稳重、决绝、狠辣。 宁时亭掩卷,轻轻说:“殿下长大了。” “过了这个年我就十六了,再过一年就是十七,宁时亭,是你入府的那一年。”顾听霜目光清透,“我会长大,我会让你也有依靠我的时候,宁时亭。” “殿下说这么多,还是觉得臣抢了您风头么?”宁时亭笑了。 顾听霜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臣什么都不知道,臣只知道小狼好像一点儿也没变大。”宁时亭揉了揉小肥狼的脑瓜,问他,“灵山白狼,几岁成年?” “十岁成年变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