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话。”宁时亭轻轻说,“小狼在哪里?殿下等等我,我去接小狼来。” “你上次来过之后,小狼被他们锁在了后院。” “好。” 宁时亭将灵马拴在院门口,去后院,看见了在笼子里缩成一团的小狼。 小狼的皮毛已经沾血发灰,听见有人来,甚至不愿抬起眼睛。 宁时亭笑了笑,轻轻说:“小狼来。” 银白的小狼忽而睁开眼睛,黑暗中绽开一双金色的眼睛。 小狼呜呜叫着,似乎是想念,似乎是委屈,宁时亭对它伸出手,以为小狼会和从前一样,隔着笼子来蹭他,但此时此刻,小狼反而竖起了尾巴,低沉地对他嘶吼起来。 它在叫他快点离开。 连它也知道此地危险,鱼一个人过来,凶险万分。 “没关系,没关系。”宁时亭安抚着它,暗青色的眼眸展开笑意,“我来接你们了,不要怕。” 这一刹那,他如同回到数年以前,他从上辈子的死亡中回过神,决心照顾好那个庭院中寂寞寥落的孩子。小狼被关在后院的铁笼里,瘦得皮包骨,一双黄澄澄的眼睛无知无畏地看着他,凑上来嗅他的手指。而他身后,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第一次放松戒备,认真注视他。 顾听霜出来了,他摇着轮椅,望着他庭院门口的灵马,问道:“你我二人,同乘一匹马?不如叫……” “小狼载我们”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宁时亭即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摇了摇头。 顾听霜皱起眉:“你说今日我们周围没有人了。” 宁时亭为什么还这么防备?甚至不允许他和小狼使用灵力。 “以殿下的聪明,过后就会知道了。”宁时亭说,“不要着急,您会知道的。” “好。”顾听霜也不再纠结。 这时候,再纠结下去,也没有用处。 他一向相信宁时亭的能力,每次他从来都不用担心事件的结果,每次唯一要担心的,是宁时亭自己。 宁时亭扶着顾听霜上马,随后把小狼抱在怀里。小狼的四爪上都被上了捆灵兽的镣铐,抹在手里一片冰凉,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冬洲冷风拂过,他们头顶还有稀稀落落的群星,和暗蓝的天幕一起压在他们头顶。 空气清爽,他们的呼吸散在空中,升腾成一片白雾。 他们离晴王营地越来越远,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直到他们拐入山道小路后,顾听霜才略微放下心来。 他坐在宁时亭身前,想回头找宁时亭说话,宁时亭却打断了他:“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殿下。” 他轻轻俯身,往前贴在他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腰。 这是一个温顺贴服的姿态,情人的姿态。 顾听霜哑声笑:“要不是时机不对……我以为我梦想成真了。” 宁时亭轻轻问:“什么梦想?” “山林野地,你我相伴,不再孤独。” 他到底是想归隐的,但这条路已经走到了这里,无法回头。 顾听霜怕他听了难过,很快又说:“我们像是在私奔。今日你带着我来了这么一出,日后恐怕私通名号逃不了了。儿子竟然觊觎小娘……” 他以为宁时亭会笑,但宁时亭没有,他只是仍然从背后抱着他,伏在他肩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