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洲无波无澜地看着他,道:“你要听听,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和我了结吗?” 褚明洲:“你六岁的时候,误打误撞进入我的卧室,我当时快死了。” 他说起自己快死的时候,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只鸟快死了,却听得老管家老泪纵横。 他不是当时褚家最能干的管家,那些管家走得走,散的散,老褚先生走得太早了,还没给褚明洲培养出忠心耿耿的知心人,就去了,只留下一堆烂摊子和一个双腿残废的褚明洲面对一堆虎视眈眈的亲戚。 只有老管家念着老褚先生的好,留下来陪了褚明洲,也是因为这个,老管家的地位超然,就算有诸多不对,褚明洲也未曾换过他的位置。 除了因为卫可颂的事情褚明洲冷冰冰地警告过老管家几句以外,老管家心知肚明就算自己杀人放火,这位褚先生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因为那个时候,真的太难了,褚明洲住的地方全是监控,就怕出个什么人为的意外一命呼呜。 褚明洲被老褚先生教导得风光霁月道德准则现在都不算数了,他的好朋友绞尽脑汁地配合他的叔叔婶婶来暗算他,曾经教导他慈眉善目的老师恨不得在书里藏刀弄死他给那些财狼虎豹们讨赏。 世界一夜之间倾倒,十八岁的褚明洲仿佛从一个明亮的彩色世界进去了一个黑红的屠宰场,这位矜贵优雅的世家子手上拿着的刀叉变成了更加野蛮的锯齿刀,和一群混不讲理的人互相厮杀。 褚明洲从父母去世之后晚上几乎就无法入睡,老管家记得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他都常常在凌晨时分看到褚明洲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月色面色漠然地沉思。 这个时候,只有六岁的卫可颂钻了不知道是谁破解出来的监控的空子,昏昏地倒在褚明洲的床上呼呼大睡。 这是褚明洲从十八岁生日以来,接受到的唯一一个不带攻击性的意外事故。 这事故露着小肚皮,脸上带着婴儿肥,被天鹅绒的枕头挤压得变形。 卫可颂趴在他依旧很久没有睡过的床上安眠,还打着小呼噜,倒是一点都不见外。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打断了一个处心积虑的,想要夺取褚明洲性命的阴谋,也不知道外面因为这个失踪的小糊涂蛋已经闹得人仰马翻,还睡得小脚丫抽搐般地抖动,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还轻轻梦呓两句。 褚明洲仿佛观察什么外星生物一样看着这个落在自己床上的小孩,这种天真明媚的东西居然能在他阴冷的巢穴里毫无所觉地睡着,而且看样子还很喜欢这个地方。 老管家记得自己着急得浑身流汗,这次来人手段非凡,居然能在褚家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