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韶阔步走出万红阁,等候在一边的一名青年马上就迎了过来。 “怎么样?大人,见到她了吗?”那青年有一张方正的国字脸,看起来英气勃发,只是现在眉头深锁,双眼之中带着几分焦灼之意。 “没见到。”秦韶摇了摇头,如烟本也就是一只躲着他们,被叶倾城那么一闹腾,他也没了要见如烟的心了。反正意思老鸨已经替他表达到了。 “她还是不肯原谅我。”青年闻言,颓然的垂下头。“多谢大人帮忙。等赦免令宜下来,一定将她赎出来。少不得还要请大人帮忙替我说说价。” “不用谢我。”秦韶淡淡的说道,他停住脚步,望着那青年的脸庞,“她并没有要原谅你的意思,你即便执意将她赎出来,娶她为妻,你觉得你们会过的幸福吗?” “幸福与不幸福的,我也说不上,只是我欠她颇多。若是不能照顾她一生,我也枉来这世上走一遭。”那青年神色哀切的说道,“她被抄家的时候,我身不由己,眼睁睁看她被卖入那种地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是我辜负了她。这些年,我拼命立功为的就是替她换得赦免令,好免去她官妓的奴籍,得以赎身。我只求心安。” “是吗?”秦韶略带薄凉的说道,“你可知道物是人非,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官家小姐,你也不是当年的你。这么多年下来,她的心变成什么样子,你并不知道。你还有大把的前途,何苦毁在她的身上,若是你娶了她,是会影响你的前途。照顾人的办法有很多,并不一定需要娶了她。” “多谢大人提醒。”那青年抱拳说道,“卑职已经想过了,若是娶她,便辞官回乡,用积蓄做点小买卖,不再效力锦衣卫了。”他顿了顿,“我一生所求,不过就是她而已。” “但愿她值得你放弃一切。”秦韶没有半点感动之意,只是缓缓的说了一句,就举步再度前行,将那青年留在了原处。 他的心绪很乱,那青年刚才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傻乎乎的喜欢着一个人,付出一切想要让她过的好,生怕委屈了她,可是换来的也不过都是谎言和背叛。 秦韶越走越快,就好象有一个梦魇一样的东西在他的身后追击他一样,等他走到了靖国公府门前,这才稍稍的放缓了脚步,他有点疲惫的抬手去敲边上的侧门,却看到了自己的手里还紧紧的握着叶倾城硬塞给他的瓷瓶子。 为何会将这种东西带回来!秦韶心绪浮躁,抬手想要将那瓷瓶子摔出去,只是这是在自己家门前,摔到哪里都不太好。 他晃了一下神,还是先拍了拍侧门上的门环。 门房上的家仆闻声将边门打开。“三少爷回来了。”那家仆挑着灯笼,看到秦韶之后恭敬的让开,还替他打着灯,照着脚下。 “这个给你。”秦韶将手里的药瓶塞到那人的手上,“去替我扔掉。扔的越远越好。” “是。”家仆将那瓶子接了过来。 秦韶丢掉了叶倾城给他的东西,心情才稍稍的好了一点点,也仅仅只有一点点而已。 叶倾城第二天感冒了,半夜泡了水,又全身湿漉漉的跑了好几条街,不伤风才怪。 平江王妃只当她是因为落马的时候受了惊吓所以才病倒的,倒是没朝别的地方去想,让叶妙城去女学和女博士们替叶倾城告了几天的假,又叫了宫里的太医给叶倾城检查了一遍,看着叶倾城喝了药,这才转身离开去忙她的事情。 听闻叶倾城落马受惊得了病,惠妃娘娘还专门从宫里赏赐了些补药过来,昭帝也过问了两句,倒是显得叶倾城更加的受皇帝重视。 其实昭帝也就是做给惠妃看,你看连她的亲姨侄女生病了,他都会去关心一下,更何况是她与他的亲生儿子呢。 惠妃这一招险棋算是走对了。 昭帝虽然明里不说什么,但是暗地里却是动了动安王和康王的管辖,又让定王萧允墨养好伤之后跟着丞相身后历练着,这就意味着萧允墨将正式的走入朝堂,不再是之前的闲散王爷了。 秦韶在北镇抚司听到这一消息,只是微微的撇了撇唇。他早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变动,倒不是因为他是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重生的,上一世的现在,萧允墨已经是一个瘸子了,他已经几次朝萧允墨示警,让他改变了命运,所以未来的走向如何,对秦韶来说也是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