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敢问相爷可有与胡家兄妹前去官府签订红契?相爷和夫人也该知道,私契是无效的。” “知道,自然知道,”李氏心平气和,“但相爷忙呀,这都快入冬了,还没抽出时间呢。不嫌大人您笑话,相府当时急用钱,所以不得不与胡家兄妹先定下私契,好做交易。” 说到这里,李氏瞥瘫坐在地上的张氏一眼,还道:“何况,毕竟是与相府做交易,私契又如何?不管胡家公子多会儿拿出这私契,我家相爷都是要认得。” 张氏被李氏颇有深意的一眼瞧得羞恼至极,但听见李氏承认这契约只是私契,又赶忙抓住时机狡辩。 “没有到官府印契,又怎敢说这宅院是胡家的?既然不是胡家的,我念及这是我大哥的宅院,察觉有贼徒宵小的动静,好意前来查看,有何不妥?” 越说,张氏越感觉自己有理:“我好心帮忙,只是不敌贼人可恶,这才被关在屋中落得一身嫌疑。大人,民妇才是有冤难言啊!” 李氏没好气又无奈地看着张氏反口诉苦,深感可笑至极的同时,也真头大如斗。 因为李氏自己也不是很相信张氏偷盗,琢磨张氏的解释应该是真的。 听张氏越说越扳回局面,府尹的眉头紧皱成山川。虽然眼见不用再判相爷的弟妹有罪,但如果认定张氏的确是被贼人陷害,这抓贼的事儿又变得极为棘手啊。 府尹吩咐捕快去问问周围人家,看看会不会有哪户人家注意到昨晚外面发生的动静。 “如果说是有贼……”府尹严肃地看向胡斐和胡婉婉:“你家中除了库房存放财物,还有哪里存放财物?有没有丢失物件?” 胡斐似是迟钝才意识到这事儿,赶忙拍手:“草民这就去看!” 兄妹俩个匆匆跑回各自屋中,见之,张氏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张氏心里清楚,昨天晚上就她和婆子前来,并没有见到第三人。何况她将胡斐和胡婉婉兄妹二人的房间都翻找过了,是真没有财物。 这个想法还没有从心头完全消散,突然,一声惊呼大叫炸响在众人耳边。 胡斐惊惶跑出,一脸急吓:“大人,草民的几万两银票不见了!” “什么?!” 满院人皆惊! 几万两银票?! 张氏下意识大喊:“胡说!你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哪来的几万两银票?!” 听到张氏大喊,众人扭头望去,然后又下意识转头看向胡斐。 不过,盯着胡斐没有几息,众人突然察觉出不对劲来,又接连扭头狐疑地望向张氏。 府尹也是同样反应,盯着张氏,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你怎么知道他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嗖”地一下,张氏面色刷白。 声音立刻有些端不稳,断断续续回话:“我、我看到有黑影落、落入院子啊,他藏起来,我又不知道他躲在哪儿,总得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啊!最后……最后才找到库房的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