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的指腹在上面轻轻抚过,平静的眼中露出一丝自嘲。 谁又想得到一向清冷近乎冷漠的自己, 在夜深人静之时, 也可能会被思念冲昏了头,才压抑不住心中的情感, 在画纸上一次又一次地写下那个名字呢?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告知不能偷吃苹果的亚当和夏娃, 看见了智慧树上的果实,每一步都行走在蠢蠢欲动的边界线上…… 宋小言虽然不知道傅斯曾经来过,但回到病房之后看到傅斯没在,也就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她在医院里找了一会儿, 拦住一个值夜班的护士,问她有没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年。 傅斯这样的脸显然到哪里都不会缺少人关注, 护士指了指医院门外,笑着对宋小言说道:“我刚才见他一个人气冲冲地走到路灯底下, 掏出一个小册子不知在看什么, 站了有好一会儿哩。” 宋小言向护士道过谢。 护士又问道:“吵架了?我看他待你可好了, 你刚来的时候是晕着的,他急得汗都出来了。” 宋小言没向护士解释, 只是微微一笑, 便向路灯底下走去。没过多久, 果然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路灯底下, 路灯底下飞扬着细细的尘埃,像是午后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照亮空气之中微小的浮尘。 几只飞蛾在光柱之中乱舞着, 让眼前的这一幕有如电影的场景一般。 宋小言听了护士的话, 就知道傅斯一定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但不知为什么,她并不打算解释。 傅斯正打算离开,走出去几步忽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去看见穿着病号服的宋小言,站在医院大门口静静地看着自己。 宋小言问:“打算回去了?” 傅斯点了点头,语气稀疏平常:“明天还要上课,再不回去就太晚了。” 说罢,便走上大门口停的那辆黑色小轿车。 这辆小轿子宋小言见过许多次,同秦琪这样的富家小姐一样,傅斯出入都由专门的司机接送。即便他早早就有了驾照,但一般不会轻易开车。而今天,他却是自己开车来的,由此可见护士说他急是真的。 可那又怎么样? 宋小言目送着小车没入黑暗之中,琉璃一样的双眼印着门口路灯暖黄色的光芒。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知道,她与傅斯绝不是一路人。 直到汽车行驶的声音也飘远了,宋小言才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往回走。回头一看,只见王师傅拿着她从家里穿来的外套,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了。 王师傅见到宋小言呆呆地望着自己手里的外套,赶紧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碾灭了:“我小师叔祖,怕你感冒了,非让我把外套拿过来。” 两人虽然见过几回面,但归根结底不大熟,走在一起怪是尴尬的。 不过,王师傅拿外套过来的时候,却是把刚才那一幕实打实地收在眼底的。即便他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