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贽冷着脸,不管旁的人说不好,又调拨了人手往城外去找。 他总待在国公府许观尘房里,国公府里没人敢赶他走,宫里也没人敢请他去,他今晚就在国公府里歇了。 月上中天的时候,四周很是寂静,却忽然传来很是凄清的虫鸣声。 萧贽掩上窗子,听了一会儿虫子叫,只觉得聒噪。 便起身打开许观尘的衣柜子,把他的道袍全都抱出来,丢到榻上。自个儿和衣躺下,窝在许观尘的衣裳与被褥里,在许观尘的榻上眯了一会儿。 小道士的衣裳与被褥上都熏了香,不似寻常的香,只有他身上有。 只过了半个时辰,萧贽就又起来了。在院子里徘徊,一面等底下人把事情随时报他,一面思忖着对策,想到后边,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心想着,许观尘该犯病了。 第66章喃喃不清 静虚观后边的静室里。 许观尘初来时,就已经将静室里边仔细摸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玄机,就连茶杯也是木头做的。 这静室是开凿山石挖出来的,也没有再砌砖砌墙,只开了个小气窗。 许观尘趁着没人,便扯下半边衣摆,把布料扯成长条,咬破了手指,在上边涂了两个字,绕在洞里的碎石子儿上,把石子从小气窗里投出去。 静室虽然不大,但是却高得很,气窗也开得高。许观尘要跳起来丢石子,脚上手上还挂着镣铐,折腾了半天,也只丢出去一个。 怕只怕金陵城里乱成一片,萧贽却不知道他在城外。 后来听见外边有响动,他理了理衣裳,就爬到榻上去打坐,只做出念了一晚上经文的模样。 他闭着眼睛,还没来得及稍稍睁开眼睛去看,便听见小孩子喊他:“小师叔。” 是静虚观的小道童。 小道童将饭菜与换洗的衣物放在案上,走近又喊了他一声:“小师叔。” 许观尘缓缓地睁开眼睛,问道:“什么时候了?” 小道童挨上前,抱住他的手,想要把他拉到案前:“将近正午了,小师叔吃点东西吧。” 他把许观尘按在案前,一撩衣摆,就在他面前坐下。将木托盘上的饭菜摆好,碗筷都摆在他手边。 自昨日下午起,许观尘便不曾吃过东西,到这时,已经过了整整一日。 许观尘捉起竹筷,动作顿了顿。 那小道童见他模样,便道:“小师叔不必担心,饭菜是我亲手做的,没问题的。” 他说着就拿过许观尘手中的竹筷,将案上每样东西都吃了一些,然后重新将筷子递还给他。 罢了罢了,总得吃饱了再说。 许观尘接过筷子,不紧不慢地吃了两口,瞥见那小道童捧着脸,看着他吃东西,天真得很,心中斟酌一番,似是随口问他:“你用不用一起吃一点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