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脸色变得严谨许多,一脸认真地道:“你娘这些年忧思过滤,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被熬干了,身子骨都被掏空了,补救需要慢慢来,还不能操之过急,不然虚不受补,只会坏事,她的眼睛以后可不能再流泪了,不然以后可真就瞎了,这用药有许多讲究,这样,你先跟我回去抓几副药,先吃着调理。” 罂粟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大夫了。”她心中已经打算等过段日子带着沈母去上京,找个好郎中再瞧瞧,毕竟这林安堂也只是一个镇子上的小医馆,沈母的身体她都能看得出有些油尽灯枯的样子。 罂粟跟沈父和沈母说了一声,要跟着大夫去镇子上拿药,沈母差点从床上跳下来,一直攥着罂粟的手,不肯放开,似乎生怕罂粟这一去再也不会来。 连沈和贵也有些不愿意,直言自己跟着大夫去镇子上拿药,罂粟只能好声相劝,一再强调自己很快就回来,两人才恋恋不舍答应了罂粟。 沈和贵将罂粟送出门,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她道:“翠花啊!你小弟长云去镇子上卖鸡蛋去了!我听他说是在西北街上,你去把他叫回来,咱们今个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罂粟脆生生的应声道:“诶,我晓得了。” 沈和贵却咧嘴笑了,抓了抓有些发白的头发:“你跟你小弟都有五年没见面了,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认出他来,找不到也没得事,卖完了鸡蛋他自个儿就回来了。” 罂粟笑道:“我能认出他来。”想来沈长云根本没有把找到她的事情跟两位老人家说,怕是因为她那日不承认是沈翠花,沈长云以为她不打算再认沈家,怕说了两位老人也是空欢喜一场。 想起那日见到沈长云那倔强的少年模样,罂粟忍不住勾唇一笑,有家人真的很好啊! 罂粟先跟着大夫去了林安堂,抓了足量的药,临走前,那大夫跟罂粟说,这些药材只能暂时调理一下身体,治标不治本,若是能找到千年的老山参服用,对沈母的身子大有益处。 千年的老山参,这小镇子上的药铺里面自然没有,且不说没有,就算是有,也绝对价值千金,罂粟现在根本就买不起。 她越发觉得扩充自己的财力,迫在眉睫。 因为是七月中旬,西北街上还算是热闹,摆摊的人也挺多,卖的东西也五花八门,来云雾山上避暑的江南人多,生意比前些月要好上很多。 先前罂粟在西北街上摆摊卖过鱼,所以对这里她也算是熟门熟路,只是从街头走到街尾她都没有看到沈长云。 阴暗潮湿的小巷里,两个混混正一脸凶狠的对躺在地上的浑身沾满水污的少年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叫骂道:“小瘸子,上回我就警告过你,要想在西北街上摆摊,得先交了保护费!” “就是!你也不打听打听着西北街是谁罩着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