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和富在一旁不好意思看,故意错开了目光,跟年大耀夫妇聊天。 年大耀听说罂粟在西岭山上包下了一个山头,还种了许多果树,现在正是梨花桃花盛开的时节,便提出要去山上看一看,沈和富便起身带路,沈宋氏看出年氏也有些蠢蠢欲动,便拉了她一块儿去山上看看。 罂粟在一旁看得唇角不自觉勾起笑意,只能说这碗狗粮真香。 害怕看多了,会忍不住想起远在西北的苏焱,罂粟去帮忙收拾起桌席上的残羹剩菜。 请来帮忙做饭的几个婶子和嫂子正收拾着,看见罂粟过来,其他几人都鼓动着一人出头说话。 那人清了清嗓子,深吸了一口气,朝罂粟道,“这还有好些剩菜,倒掉都可惜了,俺们能不能带回家?” 罂粟怔愣了一下,见几人脸上有着一丝窘迫,凤眸动了动,才了悟这几人的意思,忙出声道,“你们要是……”后面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她声音顿住了。 罂粟本来是想说你们要是不嫌脏,只管带回家,可这话说出来,总觉得有些伤人自尊。 她收敛了一下表情,朝几人点头道,“成。” 那几个婶子都松了一口气,拿着盆子,将席面上吃剩的还算干净的饭菜全都倒在一起,喜滋滋的朝自个儿家里端了回去。 李珍在沈家大敞的院门口探了探头,见院内只有罂粟一人在忙活,她脸上划过一抹复杂的神情,犹豫了半天,缓缓迈步走进了院子里。 罂粟正在将碗碟落在一起,听到脚步声不是方才那几个婶子嫂嫂的,便抬起头看了过去。 见是李珍,她收回视线,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出声道,“有事吗?” 李珍咬了咬唇,自从那天在田里亲眼目睹了沈翠花杀人,她对沈翠花这个人就充满了恐惧,每天晚上做梦都是血淋淋的画面,以及人的尸体被那种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粉,一下子就化成一滩黄水的恐怖过程。 这些天她抗拒再接触沈家,甚至不让王大锤再跟沈家来往,王大锤也不敢再在她跟前提到沈家,今个儿大锤来沈家喝喜酒,都是瞒着李珍过来的,没敢告诉她。 可村子里吹吹打打,李珍从别人嘴里早就听说沈长葛今个要成亲了,王大锤又是一身酒气回家的,不用猜,随便一想就知道他肯定是去沈家喝喜酒了。 “你害怕我?”罂粟将碗碟抱了起来,看着李珍脸上不停变幻的表情,勾唇缓缓道。 李珍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些天,她总是不停的在想沈翠花这个女人,当初在东峻村的时候,她虽然没有怎么见过沈翠花,但是一直有听人说大娘花钱从牙婆手里买了个女人给二郎堂弟冲喜这事儿。 可没想到冲喜变成了丧事,二郎堂弟听说是死在那女人身上的,所以大郎堂兄一怒之下,把女人关进了停放二郎大哥尸体的屋子里一直到出殡,那女人就疯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