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罂粟方才珍惜这石像跟眼珠子似的,还护着不让那些人辱骂扔脏东西,一转眼便要人给毁了,张春枣更是一头雾水,转而她想起,似乎镇北侯府的苏世子爷曾经去过西岭村,还在沈家住过,应是情分不一般。 “翠花啊,这两个石像就算是砸毁了,他们还是会雕新的立在这里的,先前这石像就已经被打碎过一次了。”张春枣出声道。 罂粟闻言,唇瓣微微抖动,凤眸变得凌厉起来,他们再立,她就再砸,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人折辱苏焱。 待两座石像被击打得粉碎,罂粟深深看了一眼镇北侯府的牌匾,才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这里。 而在他们的马车离开后,先前那些破口大骂的人再次涌了出来。 “什么东西,仗着有锦衣卫护着,就赶咱们走!护着苏家这两个谋反的狗贼,看她长得那副狐媚样儿,肯定是个水性杨花的!” 有不少人跟着附和,对刚刚离去的罂粟狠狠唾骂,为家破人亡,受尽战乱之苦的怨愤找了一个宣泄口。 见罂粟身上的衣裳被方才那些人丢了不少脏污,张春枣出声道,“咱们先去成衣铺一趟,你换身干净衣裳,再去逛其他的吧。” 罂粟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她的心思还在镇北侯府门外,她无法忍受苏焱死后要被人这么唾骂,这让她觉得很憋屈。 她皱眉沉思,自己该如何做,才能洗刷掉苏家的骂名? 直到马车停在了京城最大的成衣铺门外,罂粟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念头,或许她可以替去苏焱守住西北的一方天地。 张春枣见罂粟一直不言不语,怕方才的事儿影响了她的心情,拉着她下了马车,进入成衣铺好,便让人家掌柜将店铺里最尊贵好看的衣裳全都拿了出来。 罂粟回过神来,扫了一眼那些衣料贵重,做工华美的衣裙,最后挑了一身极其普通的藕粉色衣裙。 那掌柜的见罂粟一行来者不凡,虽然罂粟衣裳上有脏污,但是他常年与衣物打交道,一眼就看出那布料用的是上好的金丝白蚕,笑吟吟引着罂粟去内间换衣裳。 罂粟换衣裳,那些侍卫便都等在了外面,罂粟一进门,便对那想要伺候她穿衣的掌柜道,“你悄悄帮我去请位大夫过来,最好是女医,不要让其他的人知晓。” 说罢,她看向一旁的张春枣,“先借你些银子使一使。” 她从宫内出来,身上并无分文,那领头的侍卫手中有白楚谕给的银子,但是请大夫号脉这事儿,她就是为了瞒着白楚谕才出宫来的,若是跟侍卫要了银子,少不得要节外生枝。 张春枣意会,忙从身上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罂粟。 罂粟朝那掌柜晃了晃手中的银票,道,“大夫请来,这个就是你的。” 掌柜是个精明的女子,一看见罂粟手中的银票,便两眼放光,笑道,“城中的女医我还真认识那么一个,您只管等着,我这就去给您请来。” 守在外面的侍卫,见那女掌柜从房间中出来,都看了过去,女掌柜到底是经常跟人打交道,脸不红气不喘的道,“你们家夫人嫌我粗手粗脚的,不愿意让我伺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