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冷言道: “她最好说到做到。” 这便是同意了。卢娘子长抒了一口气。 次日萧盈便带着茯苓杜桂,去钱庄换了银子,好购买那间玉器铺子。 茯苓怀里抱着沉甸甸的银箱,不解的问: “小姐,奴婢不明白,为何那掌柜的东家一定要现银,又麻烦,又危险。” 萧盈微微笑道: “毕竟是被对家盯上了。否则我们也买不到这样热门的铺子。” 茯苓仍旧不解。 “那位东家如果真害怕对家,就不该卖才是……” 萧盈面容不惊: “自然是对家逼得他不得不卖……” “对家又逼着他卖,又不许他卖……岂不是自己打脸?” 萧盈说: “因为对家想要的,多半既不是这铺子,又不是银子。而是银票凭据之类的吧。” “银票凭据?” 萧盈解释说: “对家逼得那位东家卖铺子,如果有人以银票买了,从银票能查到买主的金钱往来,对家便能将买主也一网打尽。说不定还会成为那位东家的罪状,譬如……以权谋私,以卖店为名收贿。” 茯苓瑟缩道: “银庄要是能让人这么轻松的查到……岂不是生意都不用做了?” 萧盈慢悠悠说: “这里是天子脚下,多得是你想不到的有权有势……能让银庄也屈服的贵人。” 茯苓恍然大悟,心中感到侥幸: “小姐……神机妙算。原来小姐要卖地给长公主筹钱,还有这样的缘故。” 萧盈的银子兑自长公主的银票。 看玉器东家谨慎再谨慎的样子,想必对家是极有权势之辈。可再有权势,萧盈也不信他能动长公主。 铺子难得,如果她连这铺子都吃不下,同福堂和她自己都不用在京城混了。 这时候马车晃了一下,停了下来。 赶车的杜桂声音从前面传来: “走开,走开。” 有些叽叽喳喳的应答。 “大爷给点钱吧,没饭吃了。” 茯苓抬头一看: “想必是城中的乞儿。就算到了京城,毕竟仍旧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萧盈吩咐说: “杜桂,有碎银子便分些。都是可怜人。” 她话音刚落,便有人应和似的高声道: “好心的小姐,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您与其在街头大撒银钱,不如考虑下如何为这些乞儿多做点实在事。” 自己大意了! 萧盈心中咯噔下,吩咐道: “快走!这些人不是寻常乞讨的。” 杜桂一只手已经伸进了怀里,听到萧盈变了命令,另一只手立刻扬鞭。“驾”的一声,毫不犹豫的驱策着马车往外冲。 那些乔装的乞儿本来一群群朝前涌,想要包围过来。谁知道这主仆二人都反应神快,反而遭了个措手不及。 人头攒动中,先前那去玉铺骚扰的“朱爷”在酒楼上摇着扇子,两眼却死死盯着马车后,不知何时多出的一抹红色。 “好身手……这小娘子看似常人,竟用得起这样的高手,难怪初来乍到,有胆子在京城横冲直撞。” 他身旁的另一人笑道: “毕竟胆子都大到了连爷看中的铺子都敢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