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站在楼阁之上,遥遥望着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手中一刻不停的摩挲着那刺伤自己的簪子。 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另一个男子推门而入。 “主子,听说主子受伤了?小人拿了药箱来,请容小人替主子包扎。” 男子慢慢转过头,冷淡道: “小伤而已,无妨。” 两人面对面时,如果有旁人在场,不知道会有多惊讶。 两人不仅身量相仿,穿着的服饰相仿,就连脸上画的戏妆油彩,也是一模一样,宛如双子兄弟。 但分辨两人,也并没有那么难。 因为形似容易,神似却难。 偏偏后来的男子,和与萧盈交易的男子之间,气势相距甚远。 几乎可以称得上颇为卑躬屈膝。 看到“主子”没有露出反对的意思,后来的男子打开药箱,取出洁白的棉布和烈酒,小心翼翼的贴近“主子”,为他清理伤口。 因为伤口在颈部,他不得不异常小心,同时动作也就显得异常亲近。 “主子”闭目,似乎对此认为理所当然,口中悠悠的问道: “我那位不成器的兄弟还在吗?” 后来的男子以棉布蘸取烈酒,轻轻擦拭干净伤口的血污,又将棉布一圈圈绕上“主子”的颈部。 “已经走了。” 他简短的回答。 一个问得讽刺,一个答得冷淡。 烈酒刺激着伤口,令“主子”的喉咙中发出长长的“嘶”声。后来的男子察觉到这点,立刻住手。 “主子”道: “无妨。” 后来的男子心疼至极: “主子千金之躯,当坐不垂堂。何苦以身犯险?那种无礼的商户女子……” “只是觉得有意思。” 后来的男子愣住。 “主子”低声笑道: “正因为你们都觉得我应当如何如何,我才想要反其道而行之。譬如忽然发现一个无礼的商户女子,动动嘴皮便能为我换来万金的利润,身边还有一个能与暗卫匹敌,不,远胜寻常暗卫的高手丫头……今夜这以身犯险,可是足够有意思!” 后来的男子禁不住瑟瑟发抖。 “主子”的言行中,隐隐透出一股疯狂的劲头。方才与萧盈交易时的理性,谨慎仿佛都被抛之脑后。 但后来的男子明白,这才是主子真正的本性,才是令他为之疯狂,为之甘愿付出的源头。 他忍不住虔诚的想要膜拜他的主子。 “主子”伸手扼住他的下巴。 仿佛透过他,正在看向另一个人。 “不过我很不高兴。” “我不喜欢被人当枪使。” “他以为我是傻子吗?还是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傻子。” 后来的男子用痴迷的目光望着他的主子,身子微微的颤抖。 “不,不是。您韬光养晦,没有人理解……您才是……” “主子”如同失却了兴致一般,骤然松手。 “罢了。算他识趣,滚得快。” 他要转身离去,后来的男子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拉住他的衣袖,以一种柔媚的声音道: “主子何必计较?今夜败了兴致,不如让奴婢伺候主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