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与郑贵妃相视微笑,仿佛跟姐妹似的亲密无间。 郑贵妃心中也是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她感情上既嫉妒长公主与皇上之间的亲密无间,但理智告诉她她必须在长公主,郑夫人,甚至任何人面前表现得心无芥蒂的样子。 她的儿子一天还没有登上皇位,就一天需要长公主的支持。 她就必须强做笑颜,掩饰对皇上没有亲自前来的失望。 皇上跟长公主用饭用了那么久……都没有着急赶去丹房。明知道她派人去请,却掉头借着要迎丹离开,打发长公主来问。分明便没有认为她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方才郑贵妃还在联系兄长对嫂子冷漠,转眼自己也生出闺怨来。 长公主似乎对郑贵妃的小心思一无所知,转头对郑夫人道: “淮南伯夫人,咱们倒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夫人似乎面有愁容,莫非发生了什么事,叫贵妃娘娘操心了?” 郑夫人赶忙道: “府中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多谢长公主的关心。” 长公主却对这个问题饶有兴致,脸上挂着打趣的笑,嘴上依旧穷追不舍: “郑夫人过谦了。贵府中哪里会有小事。堂堂淮南伯府,太子的外家。若有点什么,牵动宫内宫外,甚至国本。” 她似乎十分亲切的拉起郑夫人的手: “本宫或许有法子,替郑夫人排忧解难呢。” 郑夫人尴尬的笑了笑,恭恭敬敬道: “有劳长公主挂心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仅仅是小儿身子略有不适罢了。一点小毛病,请太医开两幅药就好。” 长公主露出惊讶的表情: “夫人,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大人都会百般紧张。可若成年的孩子生病,总觉得孩子大了,身子素来康健,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本宫同样是当母亲的。本宫的昭儿就从小体弱多病,成人后也不让本宫省心。郑夫人,想想你的世武,恐怕也与本宫感同身受吧。” 听到半个废人般的儿子郑世武的名字,郑夫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长公主还在继续喋喋不休: “人活一世,当真不知道有多少灾难等着。郑夫人,莫要说是小灾小病便放松警惕。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呀。” 她反复这样强调,比旁人更有说服力,更叫郑夫人心慌慌。 谁不知道崇宁郡王是药罐子里泡大的。 自己已经有个儿子废了,唯一能当依靠的儿子如今又关在院子里,好几日都不露面。郑夫人爱子心切,又不敢逼他太狠,其中纠结痛苦,难以言表。 当下终于忍不住哭道: “崇宁郡王福大,小儿不敢比。还请长公主赐教。” 一旦打开心防,便略过关键的,只说儿子去楚州游玩,不知道如何染上病,闹得家宅不宁,竹筒倒豆子般述说了一遍。 长公主更加讶异: “郑夫人,怎会这样巧?” 连郑贵妃都暂时抛开自己的小心思,问: “不知道长公主所指何事?” 长公主道: “前些日子本宫府上有个下人,去楚州办事回来便染上了疫病。哎,说起来不知道有多晦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