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之才,名至实归!” 所有人的心中,都回荡着这句话。 柳名扬绣口一吐,吟诵的诗句超过两百句以上,正所谓飞流直下三千尺。 短短半个时辰,构思一首律诗已经很难,他居然文思如泉涌,构想出整首长诗。 更何况他哪里仅仅是吟诵月光,连月亮的阴晴圆缺,以及人生的际遇,都统统包含了进去。 人生的悲欢和喜怒哀乐,都凝固进了长篇中,就像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因为展现了人生百态,因而百看不厌。无论是什么人,总能从中窥见片刻的碎片,与自己心有所感的情形想通。或许是科举的艰辛,或许是家人忽然离世的哀恸,或许是求学的不易,或许是老师苦心孤诣的教诲,或许是爱人的求而不得,或许是遭人白眼的羞辱,或许是锦衣夜行的谨慎……世间种种,无不尽心倾述,动人至极。 待柳名扬口中吐出最后一个字,大厅中鸦雀无声。 赵恒瞟了一眼五皇子,放弃了先前准备的说辞,埋头夹菜决心装死。 如果五皇子没有失心疯的话,至少眼下不会再继续逼他挑衅柳名扬了。 五皇子果然没有失心疯,反倒犹豫片刻,毅然决然要站起来打老七的脸。他清了清喉咙,端起酒杯,正组织着赞美的说辞,耳边已经响起了二皇子的话。 “先生大才,果真是文曲星再世!父皇目光如炬,我等直到此刻方终识庐山真面目啊。” 五皇子感觉自己都快吐了。 老二装礼贤下士是不是装得有点没底线啊。 居然对一个柳名扬拍马屁吹文曲星。说到底他也就是进士中运气最好的那个不是吗?大家都连考上来的,谁比谁的差距会大到文曲星跟普通人的差距呢! 不过连五皇子也要承认,老二话术一流,一拍拍两,不动声色把皇上也吹捧了。 皇上这些日子重新重视起老二,该不会因为这套马屁功夫吧! 紧接着孟大人同样举杯,开始引经据典,点评状元郎的长诗。当真没有一句不精彩,没有一句不叫好。 有些座师也开始对家眷解释起典故和诗意来,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小姐和夫人们也激动非凡。她们不光亲眼目睹这场盛事,而且回家之后父母设法促成亲事,恐怕摇身一变,就是有名有姓还有才的状元夫人,不知道会赢得多少羡慕。 想必到了明日,柳名扬和他的大作,便会传遍京城,甚至连抄诗的纸都会涨价。 听着孟大人连篇累牍的赞美,柳名扬一直低着头。孟大人以为他是谦逊,心中对他更为喜爱,连说话的语气都慈爱了许多。作为主考官,他自然是以柳名扬的座师身份为傲的,见弟子表现如此出色,极为自傲。 但他滔滔不绝之中没有注意到,柳名扬心不在焉,反倒时不时偷偷瞟向珠帘之外,想要追寻佳人的身影。 那炉熏香依旧在寥寥冒出青烟。 赵恒嫉妒极了。 柳名扬中了状元,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觊觎萧盈。而他一个堂堂皇子,连想要跟萧盈亲近一点都还做不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