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名扬气愤的看着萧盈的嘴唇,一张一合。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不,她说些什么都不重要。 总之,她不过是努力把自己跟他撇清而已。 其实柳名扬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为何如此生气。明明同福堂的女掌柜从未对他做出过暧昧的表示,甚至可以说是绕着他在走。 但他就是感觉到无比委屈和愤怒。 本来他也是无所谓的,不过要在殿试前显摆下才华,赢得作为赌注的银子而已——一位才子在书院里早就习惯了玩这种无伤大雅的游戏。 谁知道女掌柜偏偏要把这幅字,做出珍而重之的样子收起来。她真是太虚伪了。如此赢得了他的感激,认为她是知己。 等到了宴会之前,他没有见到女掌柜,虽然拿到赢得的赌注,心情却低落到无与伦比的地步。 之后在宴席上,又是引得他想起此生都忘不掉的青山书院,又是以加了药的熏香……不,不对。柳名扬打了个寒颤。 为何他老是不由自主的将所有事都想到女掌柜身上? 难道女掌柜当真给他下了蛊,叫他入了魔不成? 明明“萧珍”才是点燃“竹林”香,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的人。 明明今儿在同福堂后院一字燃起的香中,并没有那丸“竹林”。 一切的一切都证据确凿了,他还在纠结什么? 明明同福堂的女掌柜一直在回避他,看不起他,甚至虚伪的对待他而已。 他怎么就,怎么就还要事事都朝她身上想呢! 柳名扬感到极为不舒服。他要全身心的对抗这强烈的违和感,于是他决定采取更激烈的举动。 他高高扬起那幅字,说: “既然女掌柜看不上,孟家小姐又觉得这幅字败坏了她的名声,那还要它何用!” 言毕将这幅字狠狠扔到地上。 卷轴散开,滴溜溜滚出一长串纸。 柳名扬丝毫没有心疼的意思,一脚踩了上去,还深深顿了顿脚。 瞬间雪白的宣纸上就多了脚印,还皱出几条裂缝。 他还觉得不够泄愤,又提脚猛踩几脚,最后飞起一踢,正好踢在卷轴上。 卷轴连同宣纸滚出老长一截。 围观的人们都倒吸一口气,纷纷后退。 萧盈叹息道: “状元郎,这又是何必。毕竟是您在中举前的亲笔……” 柳名扬大叫道: “又来了,又来了!太虚伪!” 这时候柳夫人两三步上前,拉住柳名扬的胳膊。 在儿子发飙的时候,柳夫人何尝又不是忍无可忍。 “好了,名扬,你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发什么疯呢。你看,女掌柜都对你无语了。孟小姐也会认为你这样有失体统。” 她的声音变得十分生硬,冰冷。 说起来,就跟千年寒冰似的。 萧玥连忙抹了抹眼睛,故作坚强道: “柳夫人说得对。是玥儿失礼了。” 柳名扬昂起头,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夫人靠近他,用只有两母子听得见的声音,恶狠狠道: “你莫不是喜欢上同福堂这做生意的贱女人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