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王永珠再也不在张婆子骂人的时候插话了,都默默地听她骂完,然后找个机会轻描淡写的解释两句,还不能像是特意解释的,一定要故作不经意的,带出那么一两句才行。 所以,等张婆子骂得告一段落了,王永珠才笑道:“娘,一路辛苦了吧?快跟我进屋,金花,给你奶打盆水来洗脸。娘,我给你去泡杯糖水喝喝解乏!” 两句话就把张婆子哄开心了,自己进屋去了。 金花忙去打水,王永珠不想搭理林氏,去灶屋倒开水去了。 江氏尴尬的抱着金勺,站在院子里,对着林氏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大嫂,你回来啦!大哥的伤势大好了?” 林氏不知道为啥,今天的精神气没有往日足,倒好像有几分心虚气短的样子,勉强点点头:“嗯,好些了!我回屋去了!” 说着低着头就钻进了大房的屋子。 江氏看了看大房的屋子,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按照以前,她肯定是不会管这个的。 可经过昨晚王大秀砍人之后,她当是虽然慌得腿软,跑不动,可她侧坐在地上的时候,眼睛的方向是王永平哪里。 那个时候她也没多想,就想着,家里如今唯一靠谱的男人就是小叔子了,对着王大秀那个发疯的女人,她只能指望小叔子能不能拦住王大秀。 可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了金罐,躲在小叔子的后面,死死的抱住小叔子的腿,不撒手。 让小叔子想过来救人都困难。 那一刻,她是绝望的!她自己没命就算了,可她的金勺还那么小! 那种绝望,比当初看着娘死,看清楚自己的男人还深刻。 所以,得救后的她就有多么的庆幸。 只有在临死边缘挣扎回来的人,才会知道生的可贵! 晚上在炕上,抱着惊醒哭泣的金勺的时候,江氏一边庆幸,一边又忍不住的怨恨。 如果,如果没有小姑子的援手,自己和金勺就难逃毒手了。 院子门往日都是关好的,为何今天没关上? 江氏想起在吃饭前,她从灶屋里端菜饭出来的时候,仿佛看到金罐似乎在门口那里玩,是不是他?是不是金罐把门栓给打开了,忘记栓上了? 这个念头,在江氏心里挥之不去。 越到后面,她越是觉得就是金罐,才让门没关上,不然,那么厚的门,王大秀怎么能进得来? 自己和金勺又怎么会有这样一场惊吓?险些到阎王殿走一遭? 即使江氏这样柔弱的人,此刻也忍不住心生怨恨起来。 更何况,在自己母子被死亡威胁的时候,金罐明明暂时是安全的,可还拖着小叔子,生怕小叔子离开他。 江氏理智告诉自己,金罐也是个孩子,看到有人拿到进门就砍,害怕了,所以就寻求大人的帮助不撒手,可以谅解。 可是,自己的金勺呢?那么小,如果有个万一,怎么办? 儿女都是当娘的心头肉,只有江氏自己,她不会说什么,可是事关金勺,江氏也难得的有了怨言。 因此,看到林氏这样的样子,江氏总觉得要发生什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