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看见不好!我的面子无所谓,不能让夫人您传出河东狮的名声不是?夫人您这纤纤玉手,哪里能干拎人耳朵的粗活,让我自己来,自己来!” 齐夫人噗嗤一声笑,将手一松,坐到了一边,啐了一句:“老不正经的!” 杜太医这才又舔着脸解释:“夫人,你听我解释。这丫头天分高,也勤快,最主要的是有股子韧劲。我又不瞎,放着这么好的苗子还往外推。只是这当大夫,尤其是女大夫,在如今这个世道,不仅要有韧性,还得有好心性。我这不是打磨她的心性吗?以后学成出师了,真要给人看诊,比这难听的话,难看的脸色多了去了。” “遇到那讲道理的还好,拿你当坐上宾,那不讲道理的,说的话,做的事,性子不沉稳的,哪里受得住?她若真要走上这一条路,以后还有得熬!不若我先打磨打磨她,以后也不至于遇到那些不讲道理的病人,就失了医者平常心。” 齐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微动,想起杜太医这一辈子,遇到那些不讲道理的王公大臣,听得那些闲话,倒也叹了一口气;“这么一想,我倒是心疼起这丫头来,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学这个,将来受委屈的日子还在后头呢。改天我得劝劝她,再好好想想,做点别的也挺好的,比如做这个胭脂水粉,我看就很是不错,也是为咱们女人谋福利呢。” 越说越觉得可行,若不是还有一点理智,齐夫人都恨不得让人将王永珠喊回来商量了。 杜太医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糊涂!你真不知道如今外面的那些事?那丫头前些天才将田家胭脂铺子里的胭脂水粉给揭破了,多少人盯着呢,你让她做胭脂水粉的生意,岂不是引火烧身?就算要做,也得等这一段风头过去了再说,她男人如今才是一个小秀才,比不得别人,做事还是谨慎些的好。等他男人中了举人,你再和她说这事也不迟!” 齐夫人也听了这话,倒是一笑:“你这老家伙,嘴里没句好的,这心倒是替她操得不少。都这样了,还装什么矜持,不赶紧的把人家小丫头哄来当关门弟子,还等什么?” 杜太医撇撇嘴:“我不要面子的吗?好歹我也是堂堂太医,不说三顾茅庐,也得多诚心诚意的求我几次,我才好答应不是?” “呸!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你就作吧!把这可心的徒弟苗子给作走了有你哭的!”齐夫人忍不住笑骂。 转脸想起事来,正色问道:“你先说起那田家胭脂水粉铺子的事情,到底咋样了?这事要是处置不好秦老爷子一辈子的名声可就毁了!” 说来她也是担心王永珠,这揭破田家胭脂水粉铺子的问题,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这牵扯进去的人多了,只怕—— 也幸好如今她男人是秀才,要参加秋试,有县太爷那边压着,暂时没事,若是她男人不能中举,这事恐怕就不能善了。 杜太医却一笑:“你也是瞎操心,秦老四那个滑头,这么多年来的口碑名声其实白来的?他早就看出这里面的猫腻来,只不过拗不过去,没听那老滑头说的话么?你细想想去,早就给自己留了退路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