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又来得猝不及防,瞬间扇得魏辰轩头都跟着一摆,脸上立马就现出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魏辰轩捂着脸,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缓缓地转过头来,双目已经变得赤红,不管不顾地接着向周寅春道:“不能见利忘义,您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我们呐?” 说着,魏辰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同样都是说相声的,凭什么他贺辰烽就能拍那么多电影,周辰瑜就能上综艺,他们都是几千几百万地来钱,我们连张黄牛票都不能卖?” 周寅春看了他一眼,也难得地怒道:“凭本事!你要是有那个本事,你也去赚那些钱!” “凭本事?蓼风轩里原来还有凭本事的说法?”魏辰轩嗤笑了一声,“憋了这么多年,有些话我终于能说出来了。师爷,您甭怪我们冬园儿的怨气多,您扪心自问,从头到尾,您对我们公平么?” “您的这些个徒子徒孙,哪个您用正眼儿瞧过?唯独他周辰瑜,打小儿就跟在您身边儿学戏,除了他谁还有这个待遇?后来他自个儿不想学了,您就由着他去了,连一点儿责罚都没有。” 说着,他看了一眼周卯钦,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关辰枫:“每一辈儿给的字儿都是有限的,这是蓼风轩多少年来的规矩,可自打收留了周辰瑜这个爹娘都不肯要的小杂种,我们这一辈儿的徒弟就像扎了堆儿,这‘辰’字儿就跟不要钱似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给!” 魏辰轩冷笑了一声,重新看向周寅春:“说到底,我们在您眼里也不过就是些阿猫阿狗罢了,唯独他周辰瑜,是您正儿八经的乾旦传人,只有他们夏清园儿,是复兴蓼风轩曲艺的中流砥柱!” 周寅春猛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指着魏辰轩道:“我们蓼风轩的曲艺是用来传承的,不是给你拿来追名逐利的……” 他已经是古稀之年的高龄了,这会儿猛地站起来,难免有些站不稳,关辰枫赶忙地冲上去扶住了他,对魏辰轩吼道:“你闭嘴吧!” 然而魏辰轩整个人就像失去了控制一样,根本不理会那边的动静。 他一把掰开了魏卯霖过来扯他的手,对他的父亲道:“装了几十年的孙子了,您累不累啊?眼睁睁地看着多少年的春晚名额都被人顶了,小屁孩儿骑到您的头上来撒尿,您敢把那些在家里骂娘的话当着老爷子的面儿说说么?” 魏卯霖的脸已经气得铁青,他一把揪住了魏辰轩的领子,就要把他往门外扯。 然而魏辰轩怎么说也是个大小伙子,这会儿铁了心不服管教,魏卯霖一个中年男人,根本就拗不过他。 就听魏辰轩对着周寅春说:“师爷,我知道我今儿说了这些话,就是欺师灭祖,您赶明儿就要把我逐出师门了。可我不怕,我还是要说,您成天说什么自家人的话,听在我们耳朵里,那就是个笑话!老话说得真没错,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都是下九流的人,就甭给自己立什么万世师表的牌坊了……” 感觉到身旁的师爷开始微微地颤抖,关辰枫愤怒地打断了他:“你他娘的才无情无义!少拿你自己来腌臜我们!你……” 他话说了一半,忽然就噤了声。 只见周寅春浑身抖得越来越厉害,下一秒,他的双眼忽然一翻,就直愣愣地倒了下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