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张嬷嬷打了她几板子的事也没略去,说完就叹了声,往裴砚怀里拱了拱:“张嬷嬷下手挺重,打得我还挺后悔的。若早知道她没在将我,我就不为难她了。” 裴砚揽着她笑了声:“她从前自己爱惹事,这会儿也不能怨你。”顿了顿又轻啧,“倒是你,怎么还管她的事?要我说就让她回去,让母亲拿主意算了。她是母亲非要塞来的人,麻烦也合该让母亲料理了去。” “我知道胡大娘子没安好心。”楚沁薄唇微抿,抬眸望着他,“可我看胡大娘子也没多在意她的命。咱们若不管,胡大娘子只怕真的会打死她。” 裴砚不予置评,只问:“那你不讨厌她了?” “还是讨厌吧。”楚沁思量道,“但讨厌她跟看她去死是两码事。所以……你就当我帮她是图自己心安吧。来日她若恩将仇报,我随你笑话我,谁让我自己犯傻呢?” 其实今天给安氏出完主意她就有点后悔了。大宅院里一笑泯恩仇的事不多见,恩将仇报可天天都有,安氏会不会反咬她一口她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裴砚笑了声,翻身在她颈间吻了一记:“放心,我肯定不笑话你,我们沁沁就是心眼好,就帮她这么一回也说不上是烂好心,怎么能挨笑话呢?” 楚沁吁了口气,望着他眨眨眼:“你就是惯着我!” “我是实话实说。”裴砚说着正了正色,“她那个爹,哪天来?我留在家里帮你?” “不用。”楚沁摇摇头,说得很有底气,“你忙你的,这点事我自己就办了。她爹顶天了是个无赖,身份却低,我若连这点事都摆不平,以后怎么帮你打理内宅呀?” “那行。”裴砚颔首,又还是道,“这几天我让王宇留在家,我每日去见谁、去什么地方都会提前告诉他。你若撑不住,就让人去回我,我随时回来。” “也好。”楚沁应了,心思还在正事上转着,就觉得他的手不老实起来,一寸寸地往她衣裳里摸。 “……又来!”她下意识地瞪他,可他理直气壮:“什么叫‘又’?歇了两天了。” “才两天!”楚沁气笑,他不管,俯身就吻过去,她的什么挣扎都被他堵住了。 之后的几日里,裴砚日复一日地早出晚归忙于应酬,楚沁和安氏就日复一日地等着赌鬼上门。 但这几日里由于自己待着没事干,楚沁便也常把安氏叫到屋里说话。安氏初时提心吊胆的,无意中打翻茶水都慌忙要谢罪,后来就慢慢轻松下来了,见楚沁做女红她还能悠哉哉地在旁边帮着理理绣线。 就这么一直等到正月初十,安氏的父亲安成仁总算来了。 那天的天色有些阴,湿气也重,楚沁在这样的时候总会更想吃辣,从早起就在想辣子鸡水煮鱼等一大堆经典辣菜,临近晌午正想可算能吃着了,却见清秋打帘进了门,看看在做香囊的她又看看在旁边帮忙的安氏,轻声道:“娘子,安姨娘的父亲来了。” 两个人都抬起头,楚沁看一眼清秋又看看安姨娘,明显看出她有些紧张。 安氏强自定住气,起身道:“娘子,那妾身便先去见他。” “去吧。”楚沁点点头,“切记就在大门口说话,别让他进来。” “妾身记得。”安氏福了福,便绷着张脸走了。 楚沁在她走后又缝了两针,到底是坐不住,便索性放下了针线活,叫来清秋:“找两个灵巧的小厮去门房,暗中盯着点,别出什么事。” 她让安氏在大门口见安成仁,是因为知道那是个泼皮无赖,万一在院子里闹出什么是非,她怕说不清楚,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总得收敛点。 可无赖之所以是无赖就是因为不讲道理、不分场合,哪怕在大庭广众之下,楚沁也得提防他闹得不好收场,让人去盯着心里才踏实些。 结果她想得果然没错,安成仁还真在大门口就闹起来了。门房那边一见苗头不对就赶紧差了个人来回话,楚沁匆匆赶出去,刚出次进院门就遥遥看见安成仁拎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