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笑了起来。 连晓立刻刹住手,拿起餐巾擦了嘴,顺势掩去两颊浮起的羞色,轻声道:“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他还是笑个不停,“你让我想起了未白养的那只兔子,跟你吃相一模一样。” 想起未白那副傲睨世间的模样,她不免惊讶:“他还养兔子啊。” 沉青总算敛去些笑意,支起下巴道:“以前养过,他这人养不来,给兔子弄得病恹恹的,最后让酒吧里一个客人领养走了。” “神使也会养不好兔子吗?” “神使也不是万能的。”桌上烛火发出噼啪声响,俨然是燃至末梢,他的字音在餐盘搁放声中沉浮,“或许他想遵守自然规则吧。” 连晓说是饿坏了,其实也不太能吃。 喝完最后一口山菜汤,见对面男人在单据上签字买单,却没有及时回过头,而是一直盯着餐厅正门方向,她不由好奇道:“在看什么?” “把手给我。” 她依言递上手,指尖相触的瞬间,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白光褪去后,四周的人竟然全部变成了或走或坐的骷髅,她定睛一看,才发现骨头架子里还包裹着器官,是透视状态。 和她想象的透视不太一样,对面的男人也变成了一副骨架,她忍不住凝了眼:“你的肺挺粉嫩的。” “我抽烟不多。别说我,你一定猜不到未白抽烟比我多,肺比我还干净。”骨架捏了下她的手,“看那里。” 顺他目光望去,在餐厅玄关处,有个小女孩在门前狂哭不止,像是急坏了,前台的侍者怎么哄也不起效。 “发生什么事了?”几个侍者束手无策时,从容女声自一旁传来。连晓双手插袋走出,温和问道。 侍者领班礼貌解释:“这小女孩要去洗手间,这么小的孩子万一出事了,我们餐厅要负责的。今天女服务生都很忙,她家长又喊不出来,只能先等着。” 连晓转过头,试探性地问沉青:“我带她去吧?” 他点头答允,侍者领班跟见了救星一样连声道谢,目送她牵起女孩走出餐厅。 其实就是将女孩领到卫生间门口。小女孩很懂事,见有人来帮自己就不哭了,而且也不需要别人帮忙。 连晓洗过手带她回去后,领班才松了一口气,朝她抱怨道:“她们家给小儿子过生日,到现在也没人出来管下女儿,真是的。” “她骨龄才四岁。”沉青附耳道。 他说的同时,小女孩乖乖坐在门前的座椅上,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望向餐厅里面,晃着腿一言不发。 连晓从玄关望入餐厅,温暖的烛灯下,那桌庆祝生日的一家笑得很幸福。 白白胖胖的小儿子头戴生日帽,坐在妈妈怀里大口吃着蛋糕,而爸爸正笑容灿烂地给母子拍照,似乎完全忘了坐在这里的女儿。 “你吃过蛋糕了吗?”她和声问。 小女孩摇头,怯生生说:“妈妈说夹到我碗里的才能吃,她今天没有给我夹过东西。” 连晓凝目,转而对沉青悄声道:“借我点钱。” “不是我没同情心,你帮她一时也帮不了一世。” 她又看了眼小女孩,后者低下头,安静地拨弄着皱巴巴的裙角。她拽了下他的袖子:“求你了,回去我和未白预支工资还你。” 打开支付页面的手机交到她手中,伴随他气息轻吐在耳畔:“不用还钱,你知道我要什么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