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淡淡道:“他是男人,又不瞎,遇见美人,自然要多看两眼,有什么好稀奇的?” 谢氏彻底被噎着了。 片时蒋氏回来,姜宛卿依旧稳坐如山,一面吃着菜,一面等着身边两人再出招。 结果蒋氏与谢氏俱安静了下来,都没有再提那一茬。 姜宛卿正有些疑惑,就见下人慌慌张张走进来,“老夫人不好了,后院走水了!” “……” 姜宛卿懂了,原来是换法子了。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做了什么布置,但都到了这份上,蒋氏显然是要将事情捅到所有人面前。 她不能不出场了。 后院方向果然有浓烟升起,院中灯火亮如白昼,照得甚是分明,起火的地方正在主院。 蒋氏急念佛号,一面满口求菩萨保佑,一面急急领着人往那一处去。 姜宛卿随着人流走向后院。 起火的是园中一处六角水阁,正对着风昭然的屋子,火势并未真正燃起,只是薰黑了半根柱子便被泼息,而今只剩一缕浓烟涌向夜空。 按说动静甚大,屋子里的人不会听不见,但屋子房门紧闭,没有一点反应。 “可曾惊着太子殿下?!” 杨遵义领着众官员急众众赶来。 “想来应是无事。”蒋氏道,“不过最好还是进去瞧一瞧,莫要被浓烟薰坏了。” 蒋氏说着望向姜宛卿:“娘娘,您说是不是?” 戏都演到了这份上,姜宛卿也不能说不是,便木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府中的下人立即上前开门。 房门洞开,屋内情形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帘幔轻扬,一头秀发披于枕上,床榻上赫然躺了一名女子! “哎呀这下人糊涂!定然是推错了门,这肯定不是殿下的屋子。”谢氏道,“快瞧瞧别处吧。” 蒋氏道:“谢夫人,这的确是殿下的屋子。” 谢氏:“可娘娘好端端在这儿呢,殿下的屋子里怎么会有旁的女子?” “糟,定然是殿下酒后糊涂,将府里的丫环当成了娘娘!”蒋氏急忙道,“快快让殿下醒醒。” 一面又着急地劝姜宛卿,“娘娘,殿下这是喝醉了,一定不是有意的,娘娘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姜宛卿看着两人这一番表演,心里已经大概猜到她们在玩什么把戏——趁风昭然睡着往风昭然床上塞个女人,以败坏风昭然的名声。 风昭然清正简素,与诸官员的奢靡傲慢形成鲜明对比,还经常在烈日之下巡视受灾之地,待百姓照拂有加,虽然来姚城的日子不长,但已甚得民心,在民间的口碑甚佳,颇受爱戴。 酒后乱性之事放在这些官员身上或许算不上什么大污点,但杨遵义定然会添油加醋,派人四处传播半真半假的谣言,在百姓心中太子殿下白璧无瑕,一旦被抹黑便容易让百姓觉得风昭然此前种种都只是为了收买人心假装的。 姜宛卿心中丝毫不慌。 这种路数就敢拿出来陷害风昭然,可真是关帝庙前耍大刀了。 果然,她径直走进去,就发现床上只有那个女人,并没有风昭然。 再一转头,就见风昭然趴在桌上,像是不大清醒的样子。 但身上衣衫俱全,显然不像是有过苟且之事的模样。 众人跟在她身后,也一并看见了。 姜宛卿真的很想回头,看看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想必十分精彩。 但她有戏在身,只得演下去,走过去推了推风昭然的肩:“殿下,醒醒。” 风昭然含糊地应了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殿下,看看你干的好事,”姜宛卿冷冷道,“你的屋子里怎么会有女人?她是谁?” “孤也不知。” 风昭然头疼一般地揉了揉额角,视线越过姜宛卿望向她身后的杨遵义,“杨大人,你来认认,这是你府上什么人?” 蒋氏与杨遵义立即上前,蒋氏大惊失色:“芙蕖,芙蕖你怎么会在这里?!” 床上的女子慢慢醒转,她生得柔弱,眉眼间一片怯怯的神情,很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意思。 她像是胆子小得很,看见这么多人,瑟缩了一下:“祖母……” “莫要叫我!”蒋氏怒道,“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睡在殿下床上?!” “我……我不知道……”芙蕖脸色发白,“我走到门口,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给我说清楚,你不是说自己不适,才不去花厅赴宴的吗?”蒋氏逼问,“怎么不在自己屋子里好好歇息,反正上了太子殿下的床?!” 芙蕖眼中泛起泪光,整个人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不住往床里缩。 蒋氏待要把她抓出来,姜宛卿卿忽然抓起桌上的茶盏,用力往地上一砸,巨大的响声震得所有人一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