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骁王殿下——勉强睡着了也不踏实,还要在梦中继续操心劳力。 梁戍问:“什么能耽误?说来听听。” 柳弦安拒绝:“不说。” 梁戍搂着他的肩膀,哄骗:“四万八千岁的神仙,历经世事阅尽千帆,还有什么好不能直说的。” 柳弦安依旧气定神闲闭着嘴。 “你不说,那我可要乱猜了。”梁戍捧起他的脸,“想我想得睡不着?” 只是随口一扯,没曾想一扯就准。四万八千岁的神仙没有修炼出四万八千岁的脸皮,在这方面,柳二公子还嫩生得很,如此近距离地与心上人对视,又被戳中了心事,便再度有些面红耳赤。梁戍如同发现了藏宝山:“不是吧,真这么想我?” 柳弦安却觉得这是人之常情,要不怎么说情爱恼人,不见又思量,诗里都这么写。 梁戍抱着他,将人搂紧了:“既如此,那往后我也不回房睡了,整夜守在你床边,如何?” 柳弦安被他说得耳朵痒,就侧头去躲,对方却不肯松手,只好假痴不癫地来一句:“什么,我饿了。” 梁戍依旧将人圈在怀中暖着,俯身取了火堆上的东西给他吃。胃里有了食物,方才在村子里生出的、骨缝里的寒意也就被驱散些许,舒服了许多。柳弦安道:“再往南,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这样的村落。” “这样的村落,哪怕有一百一千个,也不难解决。”梁戍道,“棘手的是白福教,它就像一只巨大的蚁后,藏在幽深地下,不断催生出一批又一批的受害者,不将其彻底根除,西南永无宁日。” 他说话时的声音很轻,没什么戾气,轻飘飘的地叹一口气,像是疲倦极了的一句感慨。柳弦安就伸手抚住他的侧脸,稍微摸了摸,梁戍感受到了这份体贴与心疼,得寸进尺起来,与他靠得更近,脸也几乎贴在一起。 山风吹得林叶沙沙,西南的冬日并不酷寒,两人守着火堆相互依偎,手脚也就暖了。柳弦安难得没有被火堆烘烤出睡意,主动伸出手,让梁戍靠在自己肩上休息。 颇有几分相依为命的意思。 众人在林间露宿一晚。翌日中午,地方官员带着人马屁滚尿流地赶来,是当真屁滚尿流,他从马背上跌下来,在参见梁戍时,险些战战兢兢尿了裤子。他知道自己这地界邪教多,但怎么就多到了这种地步?整座村子的人都被洗脑,举起刀要杀骁王殿下,这……干脆也将自己也一起杀了吧! “后续交给你去查,能查出结果,本王免了你这回的失职之罪。”梁戍道,“这座村子里的人,能劝则劝,其余冥顽不化者,全部按邪教论处,不必多费口舌。” “是,是,下官定竭尽全力!”官员已经做好了被砍脑袋的决定,现在捡回了命,劫后余生,险些哭出声来,“王爷只管放心!” 他在这里磕头,另一边的村民还在喋喋不休地诅咒念经,官员听得头都大了,命下属赶紧堵嘴拿人。骁王府的护卫也被念得心焦,道:“都一晚上了,这些人怎么不累,真以为靠着一张嘴就能说死人?” “靠嘴还真能说死人,不过不是他那种说法。”高林丢过去一个馒头,“吃吧,吃完继续赶路。” 护卫问:“那是哪种说法?” 高林看向另一头,柳弦安正在树下在同阿宁说话:“喏,就是那种说法。” 但柳二公子本人并不认为自己的嘴皮子有多厉害,他昨晚没休息好,脖子酸痛,头也昏沉。阿宁一边替他按摩肩颈,一边问:“公子抱着王爷,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柳弦安道:“对。” 阿宁觉得这很匪夷所思:“可是公子平时躺着睡,一晚上都要换七八个姿势。” 柳弦安解释:“因为平时睡的时候没有王爷嘛。” 他困得不行,说完就爬回马车上去补觉。高林见缝插针地溜过来打探情报,问:“方才你们在说什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