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秋躺在床上,费力地撑起来一些:“大哥,宋大哥!” “哟,小常!”一名副官赶忙走进屋,“快别动了,小心伤口又崩开。” “我不动,我就想问问,我的那把剑还能拿回来吗?” “不能了。” “怎么就不能了?” “因为哥几个已经去帮你找过了,那悬崖下是一处湍急的河,你的剑掉下去后,早不知被冲到了哪里。” “啊?”常小秋苦着脸,“那我不是没有兵器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心眼呢。”副官拍了他的脑门一下,“有宋先生在,你还怕没有趁手的剑?等养好了伤,再请他给你打造一把新的。” 说得容易,常小秋在心中嘟囔,就凭我这本事与名气,宋先生怎么会答应给我剑。 正想着,宋长生却已经背着一个布包,从门里走了进来。 常小秋瞬间弹坐挺直,双眼发光地看着他。 宋长生笑道:“王爷让我来给常少镖头送一把剑。” …… 得了新剑的少年,像是被插了一对翅膀,连走路都不稳当了,想飞。也等不及自己的腿脚好利索,躺了没几天,就在柳弦澈眼皮子底下溜出门,一瘸一拐地到处打问,咱们下一步要打哪里。 副官道:“密林。” 常小秋不解,不是说密林里都是瘴气?又大,两眼一抹黑的,这要怎么打。 他又问:“什么时候打?” 副官却不说了,表情意味深长。 常小秋:“……”你们这种中年人什么都懂的眼神是真的很油腻。 什么时候打,得看骁王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随着鬼童子的出现,整片西南忽然就变得风声骤紧。 一批早已被驻军盯上的邪教教徒接二连三遭到抓捕,另一批关押在地牢中的教徒也被悉数运往十面谷,其中包括当初拐带常小秋的曙光门门主赵襄,也包括后来在渡鸦城中抓到的屠夫。没有春风化雨的审问,上来就往刑房里扔。当中有几个被彻底洗脑的硬骨头,还在指望着佛母与圣女能来拯救自己,结果被一鞭子抽得满面是血。 “劝你少念两句咒。”高林蹲在他面前,“活该你点背,刚好赶上我家王爷心情不好的时候。” 白福教的教义是因果轮回,若不信奉白福佛母,来世就要受尽折磨,但落在梁戍手里,倒不用提心吊胆等待来世,该有的折磨今生半分不少,甚至还要加倍。刚开始的骂声,到后来也逐渐歇了,开始往外吐东西,一张又一张的口供被源源不断送往书房,而梁戍像是仍嫌不够,新一轮搜捕令很快又被传达至下头,这回更为声势浩大。 世人都传骁王殿下严苛暴戾,但具体“戾”到何种程度,远在西南的老百姓是没什么切身体验的——直到这回。 他们亲眼看着一座又一座的城被封锁,一个又一个的人被带走,大批驻军如潮水冲刷过山野,在夜间仍举着火把行进,远远看去,队伍像一条巨大盘踞的蟒。 白福教就算再嚣张,面对这种规模的碾压攻势,也懂得要选择暂时偃旗息鼓,隐回暗处。游走在街巷间众多传教者似乎消失在了一夜之间,他们纷纷将尾巴夹了起来,再不去挑衅官府禁令,试图用这种示弱的方式,让那位暴怒的王爷稍微平复一下心情。 邪教老巢里,乌蒙云乐问:“仅仅是为了那些鬼童子,梁戍竟不惜调动数万大军?” “鬼童子只是导火索。”凤小金看着远方,“他的目的,从来就是白福教。” 刘恒畅端着药盘,从乌蒙云悠的房间里退了出来。凤小金让乌蒙云乐先回去休息,刘恒畅反手关上门,低声道:“已经将药加进去了。” 凤小金点点头:“好。” “可是……”刘恒畅没忍住,还是问道,“凤公子为何要用药物延缓云悠公子的痊愈速度,让他一直躺在床上?” “因为梁戍已经开始了他的计划。”凤小金道,“而在白福教中,没有人会是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