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士琛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宽慰他的情绪,要他记得吃饭,明明不是什么特别的言语,就是一般的家常话,却让他心情平静。他一一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将自己想做的事情说完,又与对方约定好时间,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几天后的早晨,顾常昭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之后,熟悉的嗓音道:“我已经在你家外面了。” 顾常昭连忙下楼开门,来的人除了沈士琛之外,还有几名搬家人员,顾常昭早已趁著这几天将母亲被收在储藏室里的遗物清点装箱,搬家人员将这些东西一箱一箱抬到卡车上,另外一批人则在顾常昭的带领下来到琴房,简单勘查过路线,将钢琴周遭裹上胶膜与柔软的厚毯,将防护的布料都捆好之后,才从二楼往下搬运。 顾永映下楼时身上还穿著睡衣,看到眼前的情景,不敢置信地叫道:“你在做什么!” “把我的东西带走。”顾常昭语气轻快,往楼梯间看了一眼,沈士琛指挥搬家人员搬运之余恰巧回过头来,两人相视一笑。 其他物品倒不是问题,主要是钢琴运送比较麻烦,需要慎重行事,等所有东西都被搬上卡车后,顾常昭也提起自己的行李,跟在沈士琛身后往外走去。这时身后传来一声“站住”,他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到一脸铁青的父亲站在楼梯上。 “你这是要做什么。”父亲忍著怒气问道。 “搬家。”顾常昭反常地露出微笑,“虽然你大概是不记得了,不过我已经成年,以后就该独自生活了。”他手头上有母亲留给他的遗产,虽然不算很多,不过已经够他支付将来四年的学费与生活费,再说母亲已经过世,他也不必再因为顾忌母亲失去应有的照护而与这些所谓的家人虚与委蛇。 “你,你……”父亲明显是气得说不出话了。 “其实我走了也有好处吧,你想娶谁就娶谁,我不在乎。”顾常昭淡淡道,“要把你的私生女跟情妇扶正也好,要娶别人也好,随你高兴,以后就当我不存在,我也不会再回来打扰你。” 父亲的脸色愈发难看。 顾常昭原本还有更多话想说,不过瞧著对方的神情,也不免有些兴味索然,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跟在沈士琛身后上了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搬家公司的卡车驶在前方,而沈士琛的车跟在后面,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望向彼此,顾常昭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他只觉得自己终于真正松了口气。 “对了,你找好地方了吗?”他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得问道。母亲的私人物品他可以先放在自己的租屋处,但钢琴却放不下,势必要另找别的地方,只是时间紧急,他又身在外地,所以才将这件事托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