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起身陪黄暮喝了一轮酒,然后开始边吃菜边讨论起以后的事来。 黄暮侃侃而谈,大讲特讲他对兵工厂未来的期望。这兵工厂不光是叶荣秋的心血,也是黄暮的心血,除了叶荣秋之外,就属黄暮对兵工厂贡献最大。他虽然没有技术,但他总是有很多的想法,他提出想法,叶荣秋开出条件,他满足,然后叶荣秋想办法完成他的想法,这几年来两个人配合的一直很默契。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黄暮跟叶荣秋分开了这一阵子,也颇有点这滋味,席上他简直滔滔不绝,说了无数展望,有些靠谱的,有些则是天马行空的。叶荣秋却不像平常那样一一分析给他听哪些可行哪些不可行难度在哪里,他今天就只是听着,然后嗯嗯啊啊的敷衍,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张青发现了叶荣秋的走神,问道:“政委,你怎么了?” 叶荣秋摇了摇头:“没啥,有些累。” 张青瞪了黄暮一眼:“你看你,政委刚回来,觉都没睡够,你就这么滔滔不绝让人家听你说话。” 黄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止住了话头,举起杯子:“怪我不好,来,我自罚一杯酒。” 叶荣秋勉强笑了笑,举起杯子跟他碰杯。 吃完饭之后,张青先回去了,小赵也被黄暮支走,黄暮搂着叶荣秋的肩膀在小路上散步,絮絮叨叨地说着饭桌上没说完的话:“小叶啊,你早上答应我以后把心思都放在兵工厂的事上,我很高兴,现在国军和鬼子开打了,咱们的形势也马上会好起来的,你有啥需要的就说,我去给你想办法。” 叶荣秋欲言又止地看了眼黄暮,眼神愧疚。 黄暮已经喝得有些耳热了,并没有注意到叶荣秋的异常:“说说看啊,你怎么不说话。哦,对,你看我,该让你回去休息了,还缠着你不放。” 黄暮收回搁在叶荣秋肩膀上的手,正想说什么,却听叶荣秋先开口了:“团长。” “嗯?”黄暮挑着眉头看他。 “团长。兵工厂的事,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叶荣秋鼓起勇气,直视黄暮的眼睛,“但是,我恐怕还是偶尔要去武昌的。” 黄暮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突然刮起了一阵风,直到风声停歇,黄暮才平静地开口:“为什么?” 叶荣秋说:“我不会耽误兵工厂里的事。” 黄暮又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你也有自己想做的事,不可能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耗费在这里。没有你,兵工厂发展不到今天的规模。没有你,战士们的条件也许比今天更艰苦。我不是嫌你做的事情不够多,我是担心你。你这次进武昌,也该知道城里的情况比城外的更要糟糕多了吧?这才几天,我们就死伤了那么些个同志。你想进武昌去做的事,真的值得你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叶荣秋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下头。 黄暮重重地叹了口气。叶荣秋的固执他是领教过的。他说:“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是。” “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谢谢团长,你也早点休息。”叶荣秋向黄暮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日军和川军这一开打,果然不同于往日的小打小闹,叶荣秋他们所在的营地每天都能听见远处传来的炮火声。士兵们就着炮火声下饭,连胃口都比往日好了不少。 这天中午,叶荣秋和在兵工厂干活的几个士兵正一起吃午饭,小赵突然叫道:“又开打了!” 话音刚落,就听远方传来一声炮弹爆炸的声音。 叶荣秋笑道:“你耳朵真好。”小赵刚才先听见了炮弹出膛飞翔的声音,所以知道开打了。 小赵嘿嘿笑了笑,闷了一大口饭。 康七说:“哎,你们说,日本鬼子怎么突然就对国军开火了?” 一个叫金大栓的士兵说:“我晓得我晓得!我有个兄弟在十四旅的,他告诉我,这事上头早就开始策划了。咱们新四军今年组了几支队伍,专门去抢日军据点的粮草、伏击日顽的运输队伍,夜袭敌营,打了就跑,弄得他们没好日过。顽伪里面有咱们的人,那些‘白皮红心’的,就去跟鬼子打报告,说国军抢他们的东西,不让他们给皇军运粮食!”白皮红心,指的就是身在日伪心在共的那些人,明面上帮日本人做事,实际上帮着共党偷偷挖日伪的墙角。 “哈!”康七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是啊,我听说不止这些呢,国军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