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只有一个对牌了么? 只能威胁道:“你不怕死,是不是也不怕祝清萍与你陪葬?我穷途末路,不怕手上沾血,大不了同归而尽!” 张兰修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她那样精明的人,将祝清萍养得一团傻气,蛮横无比,如今事关祝清萍生死,她果然害怕:“你!” 清嘉笑,挑眉看她。 张氏终于松口,咬牙切齿,命人将对牌方送到清嘉手上。 清嘉拿了对牌,紧紧攥在手中,临走前还不忘当着张氏的跟前,面不改色地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 张氏也觉得肉疼,心有余悸地嘶了一句,身体不觉向后仰倒。 清嘉却只笑,脖子上还渗着血,仿佛一点不疼,震得张氏呆在原处。 清嘉此举,只想警告张氏莫要生事,自己无惧对峙。 然后便离开了清晖院。 一通折腾,安仁堂的钱大夫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到。 清许本就伤重,在祠堂中没吃没喝生生拖了三日,不过就剩下一口气吊着罢了,凶险万分。 连钱大夫也只说,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至于孟氏,她是积年的旧病,惊惧之下险些魂归九天,钱大夫扎了两针才说将孟氏心脉护住。 偏安仁堂做惯了达官贵人的生意,药钱高得吓人,清许的三帖汤药再并上孟氏的保心丹,竟足要十两银子。 这还不过一日的药钱而已,那大夫话说得难听,想从阎王爷手中抢人,不费些力气如何能达? 但这十来年,祝满对他们不闻不问,他们一家三口在扬州日子过得艰难,孟氏的陪嫁几乎都用作母子二人的药钱,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便是来了京城,落在张氏手下,月利到手也不过几吊钱,如今叫清嘉如何拿出钱来? 又去张兰修那抢么? 自然不可能。 方才张氏没有防备,才会让她占了便宜。 且各人皆有月钱,看病裁衣这些日常琐碎,本就不该从公中出的。 祝满倒是愿意出钱,可他才出了府,一时半会儿寻不着人,清许等不起,需得马上用药。 清嘉将母子三人房内余钱都翻找了出来,拼拼凑凑拢共得了三两银,只哀求着大夫先给清许先用一贴救命的药,诊金自己即刻去凑。 大夫答应得不情不愿。 清嘉只恨自己初来乍到,在京城内竟一个能求助的朋友都无。 六神无主间,清嘉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双乌浓的桃花眼。 她掏出怀中揣着的黑玉,想起宋星然曾说,任何要求,只管提出,黄金万两也不是问题,但那时不曾想,自己的困境来得这样快。 清嘉将黑玉重新揣好,留下一句“等我”便仓促出府,连身后染丝的呼唤也听不见。 如此一路狂奔,气喘吁吁至东市口,距离雅南居仍有两条街的距离时,清嘉在人潮如织中,顿住了脚步。 她一路行、一路想,心中越发不安。 自己与那位冉公子,不过一面之缘,她并不信任他。 再者,冉公子若真如他所言那般无所不能、手眼通天,救命的恩情仅要他这点银钱,岂非大材小用。 手中墨玉也是值钱货色,不若……先当了换银子,日后筹钱再换就是了,如此一来,清许的药钱也有了,这个人情也不必就此浪费。 心中如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