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亲,口气竟然忐忑:“你说,我如此胡言,咱们孩子不会有事罢?” “要不,请母亲去桃花庵上上香,同满天神佛说一声,咱这都是虚假之言,权宜之计,前往不能作数。” “......”她无奈又好笑。 从前宋星然可是撒谎不眨眼的狐狸精,更是鬼神不信,如今也瞻前顾后了。 她说:“叫母亲走一趟,菩萨信不信,我不知,但能将我身体不适的谎说得更真,更叫人信服,你自斟酌吧。” 宋星然皱眉一愣,喃声道:“也是。” 清嘉嫌弃地敲了敲他的脑门,心道真是疼傻了。 听宋星然将前因后果交代完毕,他又再无大碍了,清嘉是真实地困倦起来,掩唇打了个呵欠,眼角泪花都溢出来,便也不打算陪他,直言道:“夫君,我累了,要回房歇息。” 她迷糊犯困的小模样瞧得宋星然心软,既心疼她,又肉疼自己。 当时打算瞒着她时,身上的痛楚都不算什么,如今全然吐露出来后,蓦然变得软弱,痛感自骨缝中蔓延出来——仿佛她在能止痛一般。 扬声将宋谅唤入房内:“取轮椅来,我回房歇息。” 清嘉讶然,满脸不赞同道:“你作什么死呢?明日不必上朝也不必如此呀......” 才裹了伤,止了血,一挪腾伤口裂了,遭罪的是谁? 宋谅虽不同意,也不敢反对,只寻了几个壮实的小厮将宋星然挪上了轮椅,清嘉在旁边跟着,却见他被人扛上床时,果不其然扯着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面容惨白,风仪全无。 清嘉虽忖度他自讨苦吃,见他受苦模样也焦心,不得不在旁安慰。 宋星然虚弱笑笑,在空荡荡的大床内侧拍了拍,示意清嘉上来,清嘉无奈,踢了软布的拖鞋,乖乖爬上床,还小心翼翼地避开他,才躺下呢,他长臂一展,又将她搂了过去,贴在她耳廓低声控诉:“清嘉,疼。” 此刻房内灯火都熄了,四目相对间,宋星然桃花目中的光亮便分外明显,亮得灼人,他气息拂在耳廓,烫极了。 她迷糊的睡意都被吹成了缱绻的暧昧,缠绕彼此呼吸之间,若此刻灯还亮着,宋星然定能瞧见她面红耳赤的模样。 只是他们,一个在孕期,一个受重伤,无论什么动作都显不合时宜。 宋星然眸光闪了一下,缓缓凑近,将她唇含住,极温存地舔咬,大掌贴在她脊沟,将人往怀里捞。 清嘉记着他的伤势,想要出声提醒,却被他堵得只能发出零星哼吟。 宋星然略偏少许,滚烫的唇舌凌乱地落在她鼻尖与面颊,含糊道:“夫人亲一亲我,便不疼了。” 清嘉被他圈的死紧,腿脚却还得绷着,脑袋晕晕乎乎的,生怕一个激动触了他的伤患。 但二人肌肤分明已贴在一处,清嘉稍一偏头,他的亲吻便疾风骤雨似的打了下来,美其名曰:止疼。 次日,宋星然告假,堂而皇之地宣告自家夫人身体不适,容城郡主的车架晨早便出发前往桃花庵,如此全套做戏,连皇帝与大皇子深信不疑,纷纷赐药,以昭恩德。 赵世鸿遇刺一事,赵府自不敢声张,生怕皇帝再起疑心。 如此,宋星然平安无事在家中养伤,京中大臣遇刺一事也渐渐停歇。 谢云嵩处递过消息来,都察院根据遇刺官员的罪己诏,已算出一本总账,上呈御前,林林总总皆是赵党的罪证。 虽未直言上疏赵严罪证,宋星然看过都察院上呈的奏疏,想也知道宣明帝那般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对赵严的提防愈甚,或许都在暗中憋什么招数呢。 但李炎与宋星然都错估了皇帝对赵炎的忍耐程度,最后也只训了赵严驭下不严,在家中禁足两月罢了。 不足半月,陆云卿上疏,复请赵严回朝,皇帝竟欣然应允,沸沸扬扬的官员被刺案,彻底被搁置,成了悬案。 冬去春来,又至百花绽放之季,莫雪笙彻底将病养好,于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