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脑袋不再昏昏朦朦,神思也清朗,也懒得与他计较先头寻花问柳的破事,又是从前那温柔的模样。 只是淋漓地发作一场,流了许多眼泪,一颗心亦好似暴雨下拍打下的茉莉,零落了一地的花瓣,还剩下几片,孤零零地糊着花蕊,也便会更珍惜这所剩无几的盔甲。 她眼神复杂地闪了闪,终究只是垂下眼眸,淡笑了声,将情绪都掩去了,只问他:“夫君怎么在床边睡着?会不舒服的。” 宋星然许久不听她关怀自己,激动得险些落下泪来,张臂将她揽在怀中:“你又睡了好久,可将我吓得好惨。” 清嘉乖顺地窝在宋星然怀里,纤纤十指贴在他下颚,轻轻地摸了摸,他胡茬生了出来,是微微发刺的手感。 他将清嘉的手抓住,不轻不重地咬了口。 自她醒后又睡,整整五日,宋星然都不曾理会朝堂之事,只在她床边等候,如今见她神清气爽,才终于放下心来。 清嘉苏醒之后,各家各府的礼物便如流水一般送了过来,也是此时清嘉才知道,赵严受了皇帝的训斥,已在禁足于家中月余,如今朝中受宠的臣子,非宋星然莫属,连袭爵的圣旨都早颁了下来,她的宋曦,如今已是小世子了。 她如今是求仁得仁,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便也不再理会风言风语了。 是的,都在说,宋星然从前的相好,被他从范州接了回京,如今在云琅阁挂牌,已是京中炙手可热的花魁娘子了,还有说宋星然在外头也养了外室,曾上门找过云云,但清嘉似乎都不放在眼里。 这日,莫雪笙上门探望。 自上次皇宫一别,清嘉再不曾见过莫雪笙。 听宋星然说,莫雪笙与李炎的婚事已定下了,立秋过后便要成亲,如今也是紧锣密鼓地筹划着。 莫雪笙家在千里之外的益州,京中并无亲友,这几个月来过得其实也很乏味,惟一还算有好感的人,便是清嘉,所以听闻清嘉苏醒,很快便上门探看。 莫雪笙今日也是一身男装,银蓝色的长袍,长发未束,只在发尾系了丝绦,松松挽着,很有雌雄莫辨的魅力。 “瞧你已是大好了。” 她笑着走近,清嘉才看清,她腰间别着一柄软剑,并非腰带。 清嘉从前只在话本中见过,那些江湖游侠,都有花里胡哨的兵器,软剑也位列其中。 清嘉讶然:“恩公,你这兵器好厉害。” 莫雪笙潇洒笑笑,星眸中的冷气便散了许多,显得十分可亲:“你可以叫我小寒,莫恩公恩公地叫着,好别扭。” 二人虽不曾见过几面,但似乎天生气场相合的,丝毫没有陌生尴尬,反似多年老友。 “小寒?” 莫雪笙初见时,便是如此介绍自己的。 她点头,在清嘉身侧坐下,侧过脸斜斜地打量尚在襁褓中的宋曦,眸光是罕见的温软:“我生在小寒那日,家人都这样唤我。” 莫雪笙如此示好,清嘉自然感受到,见她盯着宋曦,笑吟吟的:“可要抱一抱他?” 莫雪笙忙摆手,皱着眉说不。 她家里也有个弟弟,自小是她摔打大的,如今也是一方主将了,但这小娃娃浑身软绵绵的,浑似一团乳酪,莫雪笙只怕自己用多了力,将信国公家的小宝贝捏坏了。 “待他大些,能舞刀弄剑再说。”她嗓音泠泠的,是天生的疏淡冷酷,大抵不是男子能欣赏的那一款,但清嘉却很喜欢,弯了弯唇角,笑道:“他要能搬弄刀剑,且有些年岁呢,小寒若不介意,可先教我玩一玩软剑,我还从未摸过呢。” 莫雪笙挑眉,来了兴致:“好啊。” 二人并肩而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