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握的手,先是愣了一瞬,而后笑得意味深长,摸着下巴,试探道:“莫将军,怎么来了云琅阁?” 莫雪笙皱着眉,脸上浮现出一团不解,不明白为何宋星然会出现在此,她挠了挠额头,指着宋星然,缓慢吐出个名字:“清......嘉。” 宋星然立马不淡定了。 清嘉什么? 唰声站了起来,追问:“清嘉怎么了?” 莫雪笙被李炎安顿在凳子上,下巴撑在手肘,嘿嘿冲身侧的李炎一笑,懒洋洋地说了一句:“清嘉也来了。” “什么?” “她在哪?” 宋星然再问,莫雪笙却已靠在李炎身上,合了眼,睡着了。 心知莫雪笙的醉话极有可能为真,宋星然心里拱火,简直五内俱焚。 他家清嘉,娇滴滴的,风一吹都要倒下,可比不上铁血的莫将军,便是喝醉了都战力十足,她若也酩酊大醉,此处犹如虎狼窝一般,处处都是色中饿鬼,她遇了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 当即召了掌柜过来,问:“这位公子开了哪个房?速将我带去。” 偏偏云琅阁来客众多,掌柜的盯着莫雪笙一张睡脸,一时半会竟想不出来,急得宋星然一颗心上蹿下跳,只能一间间上房地去找,他满脸肃然地推开人家房门,许多都是赤条条交叠的人影,春光旖旎时,乍然闯入个黑面神,那些人狂怒有之,难堪有之,宋星然收获了许多骂声,还险些与人干起架来。 最后是谢云嵩冲上来,将剑拔弩张的宋星然拽住:“找到了,快去看看吧。” 宋星然眸光一闪,将手中那位兄台扔了下去,宋星然踏着鬼哭狼嚎的惨烈叫声,步伐纷乱地往外奔。 原以为能瞧见清嘉,但客房内却只有一地的狼藉。 不仅桌凳是倾倒的,酒壶、杯碟都零落了一地,显然是经过激烈的挣扎打斗。 宋星然在一地的碎片中翻查,本来想要说服自己,清嘉不曾在此,但却叫他找到一方帕子,那纹样是喜鹊登枝,他虽不曾见过,但却用了“点染”的技法,半绣半绘,只能是出自清嘉之手。 他便只能紧紧捏着那方帕子,面露阴狠地吩咐:“找,将云琅阁砸碎了也得与我找出来!” —— 清嘉神思渐渐回笼时,先是脑袋一阵痛感刺来,脑壳似乎被人劈成两半,身下也是湿乎乎一片,她艰难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至极环境。 竟是在个琉璃罐子中! 罐身通透,流旎的灯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斑来,流光溢彩,如梦似幻。 更奇异的是,这琉璃罐中盛了浅浅的水,她半边身子浸泡在水中,身上的衣衫也换了,轻纱覆身,贴合着躯体的是金银交嵌的软甲,只堪堪罩着胸腹,手臂与后背皆是光裸的,那层层叠叠的纱被水染湿,仿佛透明一般,过分靡艳暴露。 且她极难动弹,腿部套着一硕大的鱼尾,挣扎时仿佛一尾搁浅的鱼! 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等怪诞的场景,连梦中都少见,她真的不是在做梦么?清嘉狠狠在自己臂上咬了一口,既有深刻的疼,也有分明的齿痕——她不是醉了,不是在梦里。 但她身处一个封闭的环境中,透过琉璃砌成的牢笼,周遭一切都是变形且荒诞的,只能看见外头挂着些衣衫布匹,和形制怪异的衣裳,大约是个换衣间。 清嘉用力在壁上拍了拍,却只是徒劳——十分稳固,凭她一己之力,根本无可能破开。 她回想自己的经历,先是与莫雪笙喝酒看舞,然后唐昭昭来了,还赠了她们一壶换骨玉泉。 那壶换骨玉泉颇为浓烈,她和莫雪笙都有些醉了,莫雪笙喝了大半,非说要出去透气,她浑身都软,无力阻拦,趴在桌案上动弹不得,不过须臾便睡着了。 再醒来时,便是这副窘境了。 清嘉思来想去,只能归咎于唐昭昭,她恩客无数,她们二人出手不算最阔绰,凭什么能吸引她? 只能是,唐昭昭早早认出自己,心存不轨。 清嘉如今肠子都悔青了,好日子过多了,都忘记了人心险恶,怪她对女子不曾心存戒备,又想着云琅阁无论如何都是自家产业,出不了事,所以才松懈。 她正沉思着,外头突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