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也是给你们保了的。”陈叶云宽慰他。 听医生这么说,黄老爷子也放心了,这才让人给缝线。 “行,黄爷你到桌子前坐着,我好缝,这个有点痛,你忍着点。” “陈医生,没得事,你随便弄,我皮糙肉厚的,以前我腿摔断了也是直接接,我真的是闷响都不会打一个。” 两人移到桌前,陈叶云听他说话倒有趣,人受伤了还侃侃而谈。 她从医药箱里拿出碘伏,先给伤口进行了消毒,再拿出缝针、缝线和血管钳,剪子。煤油灯在一旁照着,能大概看清伤口的情况,她右手拿着针器夹针在伤口侧的皮肤垂直进针,左手拿着血管钳接针,提拉着缝针穿过皮肤1,来来回回,眼睛盯着受伤的位置,手上动作不停。 以前刚跟着周医生学的时候她还不敢操作这些,是去地震震区救助的时候,慢慢学会的,那时候时间紧任务急,每分每秒都是生命,容不得她战战兢兢,结果头一回缝针就缝得挺好,在那儿几个月也熟练了起来。 天热起来,这屋子又闷,陈叶云专心缝着线,额上开始滴汗,顺着脸颊滴落到小臂上,她也没管,就一心动作着。 等伤口缝线好打了结,血也止住了,她放下缝针,另外拿起线剪剪断打结处多余的缝线。“好了。” 黄三儿上来一看,血真止住了,他忙跟陈叶云道谢。 “谢谢你,陈医生,大晚上让你跑一趟辛苦了啊!” “没事没事。”陈叶云和郝少东走到屋门口,夜色沉沉,只有一两声狗叫声。 “陈医生,这两个鸡蛋你拿着,谢了谢了。” 陈叶云又看到他们的房子,四处斑驳,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让你爹过两天记得来卫生所换药就是,千万不要耽误了。” 说完,她赶忙坐上自行车后座,郝少东腿一蹬,走了。 后头黄三儿手里攥着两颗鸡蛋跑了几步没追上,他媳妇儿从屋里出来还拿着一兜青果子,“陈医生呢?我还说让她带着回去吃。” “走了,跑得快嘞。” “你现在手艺不得了啊。”郝少东蹬着自行车往家赶,黄家离自己家得骑二十分钟左右。 他上回见到媳妇儿给人看病还是去年清淤固渠的时候,那时候还是拿点药,现在都能给人缝线了,瞧着有模有样的。 “练出来的,在五莱的时候病人太多了,医生不够用,我也是赶鸭子上架,私下练了练手就上去了,没想到还挺成功。” “你刚刚就很厉害,这针要是给我,估摸着我也不敢刺进去。”郝少东再天不怕地不怕也不觉得自己能给人皮肤上缝线。 陈叶云双手抱着郝少东,反正夜里也没人,谁都看不见,她上半身趴在他背上,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我重不重?” “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哪有什么重量。” “嘻嘻。”背上的女人笑了笑,又说道,“就一年时间,我就能拿着针给人缝线了,要是以前我可不敢想。 我小时候也见过我们村里的赤脚大夫,才十八岁,就拿把刀子给人划了伤口放血,当时挺多人不信他,结果真给人治好了。” “那他也挺有本事。” “结果过了十来年,他在我们那一片几个村都有名头了,后来说起这事儿他才说,当时他那是装的,瞧着特别有谱,其实他就是在书上看到那么治,其实压根不会。但是放血放晚了腿就坏了,所以他就装着很厉害的样子,把人都唬过去了。” “那也没办法,条件就那样,也是不容易。” 两人说着话,时间过得倒快,像是一眨眼就到家了。 晚上十一点,大军还没睡,他知道姐姐姐夫出门去了便撑着睡意守在客厅,时不时进去屋里看一眼湘湘,不过人睡得很香,没醒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