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样貌俊美,脸上有一道狰狞伤疤,平添几分坚毅阳刚,肤色很白,要是没有伤疤,这面貌应当是有些阴柔的。他穿着一身破旧的,几乎看不出颜色来的军装,双目炯炯有神,手上有老茧,活着时应该是一个战死的军人。 “湘子…”他无意识的喃喃道,长叹了一声。“唉……” 叹完,他才想起自家院子里还蹲着仨人,也不情愿在陌生人前露了丑,正准备说话,极会看人眼色的官场老油子魏征忙带着二人告了辞。 废话,不告辞留在这里看老兵柔肠?他一看就是极为倔强倨傲的人,傲骨铮铮,决不会愿意让陌生人看到他这个样子。 看他衣着,应该是战死的军人,保家卫国,当受到人尊敬。魏征就是再杠,也不会没眼色的留下。 出了鬼域,崔珏是不敢在墓地里给钟馗醒酒,尤其是墓园里还有人的情况下,只得敲晕了钟馗,与魏征一左一右扶着他。 要是有不明真相的群众来问,崔珏词都想好了,就说是哭晕过去的。 未过多久,远处走来一个手执一束白色菊花的黑衣青年,神色庄重的把花放到墓园中间的一个石碑前,那石碑与其他石碑不尽相同,格外高大,处于中间。 崔珏瞅着那人眼熟,等他放下了花,站起身子后缓步过去,执一柄玉扇问道。 “先生,珏仿佛与君见过。” 那人没有回过头来,反而取下白花,转头递给了崔珏。 “我去,你几个意思?”崔珏一愣,抱着这束花不知所措。 等她回神,看见眼前那人正是崔生,面前的墓碑上写着她的名字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正当二人面对如此尴尬的场景不知所措时,一只老年人的布鞋抽向崔生。 衣着淡雅高端定制的老妇忍耐不住的从崔珏来路的那墓碑奔来,脱下鞋子抽向崔生。 没想到,大概是老年人力气不够,一不小心脱手了,鞋不偏不倚的落在墓碑上崔珏二字上,随后滑落到供品上。 崔珏忍不住捂脸,忍不住想要告辞…… “不孝子……”老妇气的心口疼,穿好鞋子,整好衣衫,向墓碑拜三拜后将崔生拖到一边教训。 “拿扫墓的白花给活人,你简直是……气煞我也!不分场合的乱开玩笑,你的教养都喂了狗是吗?” 崔生很委屈,崔生百口莫辩…… “淡定,淡定。谁家没有熊孩子,我家儿子更熊。”崔珏上前解围道。 听到这句话,崔生更泪了。他家谱上还清清楚楚的记着他老祖宗是谁呢。他家家谱最早时遗失了一部分,后来连上家中先祖,最早追溯到唐朝崔君这一辈,祠堂里还有他的牌位。毕竟崔生家里本身就势力极大,避世而居,除却先前抗日时他爷爷出来抗日抗成烈士外,几乎没有一个在历史上留名的。 用他一位祖宗的话来说,这叫闷声发大财。 他现在真的不想去追溯自家家谱了,越追溯越乱,天知道他祖宗还有几位没投胎的,天知道他看着自己祖宗说自己另一个祖宗是熊孩子他内心多么纠结。 “能一样吗?你读那么多年书读到甚么地方去了?是不是把你导师教给你的东西全还给导师了?”花湘继续气急败坏的骂道,后面还气的来来句“教不严师之惰。” 每次都是这样,不管崔珏去掺和什么,最后枪都指着她来。判官祠里被推供桌,吐痰的永远是她,某特殊时期砸神像时最先被砸的也是她,就是迷个路,都能看见自己的墓碑被飞来鞋子砸。 就问一句,倒霉催还有救吗? “打扰了,告辞……”崔珏憋着一口老血,面色发青的离去找单身的钟馗找安慰。 未等老妇不明就里的问一句,崔生也憋着一口老血的说。“奶奶,那位,就是我导师……” 因为像他们这种家族,往往比较重视尊师重教,崔生险些又被抽一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