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里,再出格的事也不足为奇,能让龟公印象深刻是因为他突然扯了香沫那处儿的两根弯曲曲的黑毛,疼得香沫一个激灵,打了他肩膀两下,也是那两下才让他无意瞧见了他胸口有青痕,像是纹身。 众所周知,欢喜密宗的教徒都会在在心口处纹上欢喜佛像,欢喜佛像通常都是两个佛面对面交合在一起,女佛握佛经、元宝以示融合迦南,男佛戴法冠,面目狰狞,张臂箕坐,以示菩提教化。 龟公这供词进一步让大家伙往欢喜密宗上想,究竟是不是还需查证才知。 顾瑾之只打听到这些,后续过程只有寻双那六人才知了。 这事没有闹出太大动静,大家此时都被另一桩案子吸引,都赶着去顺天府围观碎尸案的审决。 顺天府和六扇门不同,顺天府主审京城地界发生的案子,审理百姓之间的一些纠纷,审案全程都让百姓围观,以示公正,是以审案当天顺天府衙门都挤满了人,都想知道究竟凶手是何人,怎能做出杀人碎尸此等丧尽天良的事。 顾瑾之应丁宝儒的邀约,当天推了手头上的事,特意去顺天府听审,奇怪的是在现场他并未找到丁宝儒,明明是他邀他来的,他自己怎么没来?以前还从不曾出现过这种事,顾瑾之想去找衙役问一声,可惜现场人太多不好走动,上头丁大人也已经敲响升堂的惊堂木,让大家噤声,他不好再去问,遂只好作罢。 惊堂木再起,“带犯人!” 犯人是个男的,生得高壮,肤色黝黑,手有厚茧,应是常年劳作之人,但看其穿着又不似平常地里讨生活穿着的粗衣麻布,应该是在某个富贵人家里做事的人。 顾瑾之如此想着。 “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瞿艽冈。”瞿艽冈面如死灰,颓然答道,看他这情形,想来已经认罪了。 “你可有在本月农历五月初四晚上归家?” “有。” “可有杀害妻儿?” “有。” “可有将其碎尸抛尸?” “有……” 这番话下来,周遭百姓的议论声已经压不住了,朝其指指点点,瞿艽冈身形微微晃动,双手握紧,丁大人再敲惊堂木,“肃静!” “你为何要残忍杀害妻儿?” 安静了好一阵,瞿艽冈迟迟不答,周遭议论声再起,丁大人又说了句:“肃静!” 好一会儿瞿艽冈才说道:“因为他们母子通奸!” 瞿艽冈此言一出,现场彻底沸腾了,丁大人连敲几下惊堂木都没能唤停场中嘈杂的议论声,瞿艽冈闭上眼,牙根紧咬,好一阵才平静下来,自顾自说起这来龙去脉。 那天农历五月初四,端午节前一天,他一早向主家告了假,吃过午饭就带上些给妻子儿子买的东西走路回瞿家湾。 东西带的多,走得比平时慢些,到家时已经夜深,村里人都睡了,他借着月光走到家门口,刚要叫妻子来开门,竟发现院子大门没有锁,他大惊,以为有歹人入室,赶紧将肩上的东西放下,轻轻推门进了院子,先从厨房里拿了把砍刀,往亮着豆大点灯的卧房走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