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癖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对吧?你看我不就是吗?你不也照样不嫌弃我……我的意思是,你还愿意与我交好。” 身后那“小厮”目光落在容灼身上,心道这小纨绔说谎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当初在他面前隔三差五说自己不喜欢男人,如今到了周丰面前张嘴就说自己有龙阳之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你见过宴王殿下吧?”周丰问道。 “见过啊,他回来那日不是在街上走了一遭吗?我看过一眼。”容灼想了想道:“可惜他戴着面具,也看不清长什么样。” 周丰揣摩着身后那“小厮”的心思,朝他问道:“那你见了那一面,觉得宴王殿下如何?” “人高马大的,看起来有点凶。”容灼想起那日对方朝他投过来那一瞥,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话说到此处,想起来这宴王将来可是要当皇帝的,又找补道:“不过宴王殿下威名赫赫,想来定是个英雄人物。” 他这话说得毫不走心,明显就是在奉承,还奉承得敷衍至极。 其实这也怪不得容灼,他对这位宴王原本是没什么看法的,但自从想明白了青石的去处之后,他对宴王殿下就有了几分偏见。 毕竟,严格说起来,这位宴王可是从他手里把青石给抢走了。 虽然容灼早已对青石这个没良心的失望了,但每每想起此事,依旧不免心生挫败。 那毕竟是真心相待的朋友,为了那个宴王一句话都不说就死遁了。 容灼此前一直以为青石也是拿他当朋友一般,谁曾想对方为了宴王,竟半点情分都不顾念。 正因如此,容灼心里对这位宴王多多少少是带了点敌意的。 此事不止关乎青石,还关乎他作为一个纨绔的尊严。 花银子包的小倌儿都被人抢了,找谁说理去? 这日之后,容灼和周丰便渐渐成了朋友。 毕竟,没有什么能比一起讨论八卦更能拉进彼此感情的了。 最重要的是,容灼发现这个周丰学习也不怎么认真。 国子学里好学生太多了,有周丰在,容灼倒是不那么寂寞了。 不过容灼很快发现,周丰家里的小厮换得特别勤。 那个身形高大相貌平平的冷面小厮,自那日之后就没再出现过。 福安宫。 宫人们正在帮着于景渡试礼服。 他的冠礼很快就要到了,这几日忙得压根抽不开身。 “行了,就这样吧。”于景渡挥退了宫人,将礼服扔到一边,神情看起来有些烦躁。 “殿下,您再忍几日吧,等冠礼一过陛下那边应该就不会盯得这么紧了。”黎锋道。 于景渡在边关自在惯了,哪怕先前偷偷回了京城,也一直没以真实身份露过面。但自从他进了宫之后,皇帝那边便一直派人盯着他。 依着他的能力,将这些人甩掉倒不是难事。 但他若频繁这么做,只怕会引起皇帝的怀疑。 “父皇那边近日如何?”于景渡随口问道。 “大理寺那边结案了,尤承骏罚了银,责令他闭门思过半年,六殿下替他毁尸,闭门思过三个月。”黎锋道。 于景渡闻言冷笑一声,“一条人命,也不过如此。” “毕竟是小倌儿,又是奴籍……”黎锋道:“就算是个平民百姓,估计也……” 此事说起来也不算是一条人命的事情,那晚停尸房被烧了的尸体,是江继岩命人找来的,整件事情中并没有无辜的人被害。 可事情在外人看来却并非如此。 换句话说,哪怕这次真的死了人,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你信吗?”于景渡问他。 “殿下您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在意起这种事情了?” 于景渡叹了口气,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了不远处放着的琉璃花瓶上。 若是换了从前,他大概是不会去想这些事情的,谁死谁活都与他没关系。 但是在认识了容灼之后,他莫名其妙被对方误认成了小倌儿,还真顶着小倌儿的名头过了那么一段日子。就是这么一段看似波澜不惊的日子,将他从不食人间烟火的云端,拉到了有血有肉的红尘。 这里的血肉不再像战场上那般模糊横陈,而是鲜活又生动的。 于景渡午夜梦回的时候,便觉得自己好像稀里糊涂在那个叫寻欢楼的地方做了一回人,一个真正被人好好放在过心上的人。 可惜那日子太短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