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贡品和御用的东西流落宫外,若是追究起来,首当其冲的便是礼部和内廷司。 同样,若是有人想动歪心思,自然也是这个部司的人最方便下手。 “是谁主使?”于景渡问道。 “属下暂时没有查出来,他们很小心,将很多痕迹都抹掉了。”江继岩道。 “涉及御用之物,小心些是应该的,若是让你那么容易查出来,反倒有鬼了。”于景渡思忖片刻,又道:“不过他们玩儿得这么大,手段又这么熟练,背后一定不会是个小角色。” 江继岩点了点头,“高价倒卖贡品和御用之物,为的必然是钱财,谁会这么缺钱呢?甘冒这么大的风险。” “未必是缺钱。”于景渡道。 江继岩有些不解。 便闻于景渡又道:“很多东西,不是缺了才想要,反倒是有了,才想要更多。金银是如此,权力更是如此,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像那些作奸犯科的人,若真是为了糊口,大都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只敢小偷小摸一把。真去谋财害命的,反倒大多都是因为贪念。 “此事不必操之过急,慢慢查,不要打草惊蛇。”于景渡道。 “是。” “有两点要记住,一是把他们买卖的所有东西都记录好,卖了什么,卖了多少银子,都要清清楚楚列出来,届时也好找他们算银子。”于景渡道:“二是派人悄悄去查所有的买主,看看他们背后都有什么靠山。” “买主倒是有名册。”江继岩道:“不过人数很多。” 于景渡看了他一眼,“就是多才要查,查清了买主的底细,背后这人就不难找了。” “属下有些不大明白。”江继岩问道:“买主按理说和背后之人是不会有牵连的。” “本王问你,和容小公子来往的那帮纨绔,还有人参与其中吗?”于景渡问。 “只有一个宋明安。”江继岩道:“这帮纨绔不同于那些世家子,大都不好这些东西,也不乐意花那么多银子去买所谓的御用之物。” 言外之意,这帮纨绔都不懂审美,对御用之物也没什么追求。 有这么多钱,他们还不如多买几匹好马呢。 “宋明安的父亲就在礼部任职吧?”于景渡问。 “是……”江继岩道:“难道他也牵扯其中?” 于景渡瞪了他一眼,挖苦道:“你这脑子,这些年在大理寺怎么破的案子?” “属下……”江继岩一怔,而后豁然开朗,“属下明白了!因为宋明安参与了其中,他的父亲反倒是清白的,参与之人为了避嫌,绝不会让自己人掺和进去。” 就像于景渡在看到琉璃花瓶的那一刻,第一反应就是要让容灼远离这件事。 同样的,幕后主使定然也不会让自己人沾染其中。 “所以殿下让属下去查买家,是要将买家背后的靠山都排除掉。这样一来剩下的那些清清白白从未参与其中的人,就是最可疑的人。”江继岩道。 “还不算太笨。”于景渡淡淡道。 江继岩闻言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感觉自己被宴王殿下嫌弃了。 “这些日子暂时没别的事,你就去办好这个吧。”于景渡想了想,“父皇可能会派人盯着你,你自己机灵点。” “是。”江继岩忙应声。 于景渡又朝他简单叮嘱了两句,便离开了。 外头,黎锋一直候着呢,见于景渡出来忙凑了上去。 “殿下,今日还去国子学吗?”黎锋问道。 于景渡脚步一顿,目光带着冷意瞥了他一眼。 黎锋一怔,“不是说容小公子那边……” “本王先前去国子学是另有目的,又不是为了他。” “是是是,殿下不是为了他。”黎锋忙道。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闲?” “不不不,殿下不闲,殿下日理万机,忙得很。” “那你张口闭口容小公子长容小公子短的,他也给你金叶子了?” “没有没有没有!” 黎锋连忙摆手,心中委屈,嘴上却不敢辩驳。 他没弄明白自家殿下今日这是哪里来的无名火。 他只不过是问了一句话,真的就问了一句啊! 他家殿下倒好,一股脑骂得他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真是无妄之灾! 往后打死他也不再提那位容小公子了! 可怜容灼一整日悠哉悠哉,丝毫不知道另一边发生了什么。 当日,他下学后便带着青玉去看了大夫。 大夫仔细替青玉诊了脉,又询问了一番。M.dGlhToYoTa.CoM